陳典聞言眼神一亮,周副將喚他,李天闊的親衛兵為何會替周副將跑腿,這就有些蹊蹺了,想到某種可能,他一顆心隱隱有些激動,但還是擺出一副不耐煩的神色來:“周副將喚我何事,我還得去操練新兵呢。”
“末將不知,隻是周副將還喚了其他大小將領,想來應該是很重要的事。”
那親衛兵雖有些不忿陳典的態度,但也不敢得罪於他,這廝可是連自家將軍都不放在眼裡的,更何況自己這個沒名沒姓的小人物。
且他的確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他雖是李天闊親衛兵,但多是在外頭跑腿兒打雜的,平日是湊不到李天闊跟前的,今日一大早周副將同程副將就匆匆的來了將軍營帳,那時自家將軍還沒起床,也不知兩人說了什麼,不到一刻鐘程副將就一臉驚慌失措的奔出了營帳,招呼著趕緊讓人備馬他要出營,又過了一刻鐘周副將就出來讓他喚眾位將領前去將軍的營帳,他也不知兩位副將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此時生恐陳典推拒,讓他不好交差,忙一臉討好的解釋道。
這下陳典越發肯定起來,隻怕自己那毒煙起了效用,不想隻是臨時起意,卻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讓他心中激動不已,也不再為難來人,跟著他去了李天闊的營帳。
到了營帳,果然見西北軍的大小將領已經站滿了營帳前,清晨寒風凜冽的,眾人都在外頭,不一會兒就凍的人臉色青白。
陳典到時,同自己人交換了個神色,就眼觀眼鼻觀鼻的站著,也不同其他人交談,而眾人中,也有不少是李天闊上任後親自提拔上來的,所以一來二去這幫人同陳典為首的守舊派各自為營,此時站的也是涇渭分明的,
“陳千戶今日怎麼姍姍來遲啊,平日練兵你最是積極,今日將軍有令傳喚於你我,卻是來的如此晚,可是對咱們將軍不服?!”
陳典甫一站定,就被對方的一個千戶刁難,如今陳典是李天闊的眼中釘肉中刺已經是不爭的事實,同為千戶,這許義是李天闊到了西北軍營後親自提拔上來的,平日裡自然以李天闊馬首是瞻,沒少擠兌陳典。
可陳典是靠著軍功一點一點升上來的,同許義這樣投機取巧之輩自然不同,是以兩者相互看不上眼,今日陳典不算來的最晚的,但在許義眼裡,他姍姍來遲就是怠慢將軍,何該被冷眼譏諷。
“你說是就是吧。”
陳典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反正他同李天闊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且他是沈國公的人,許義是李天闊的人,遲早要勢不兩立的,先前還抱著替國公拉攏他的心態,對他的挑釁再三忍耐,如今到了這種地步,見他不明所以就對他隨意發難,可見人品堪憂,他們也不需要這樣的人來拖後腿,索性懶得搭理他。
“你!!!”
許義沒想到,陳典竟然膽大妄為到這種地步,直接公開承認不服將軍,讓他驚怒之餘卻是生出一絲暗喜來,將軍早就對他看不順眼,但卻是拿不住他的把柄,今日當著眾將領的麵落下話柄,若是讓將軍知道了,夠他喝一壺的。
如此想著,許義興奮不已,正想張口多刺激他兩句,讓他落下更多的話柄,不想正準備開口,就見程副將一臉凝重的領著個老態龍鐘的老大夫往將軍的營帳而去,對門口的他們視若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