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副將百思不得其解,一旁的程副將也是眉頭緊皺。
“不行,還得去找大夫,我還不信了,寒石鎮這麼大,就沒有一個有真本事的,這群庸醫,就該活剮了他們,說不定他們就是故意不想救治將軍。”
程副將說著,猛地把桌上的茶杯掃到了地上,茶杯碎裂發出巨大的聲響,但床上的李天闊卻是無動於衷,若不是有平穩的呼吸在,周程兩人都以為他已經遇害了。
初始他們也不知李天闊是遇襲了,隻聽親衛兵來報將軍久喚不醒,待他們兩人過來,見李天闊果然昏睡不醒,當下起了警覺之心,在營帳附近幾經排查終於發現了搭營帳的油布上小拇指大小的破洞。
有經驗的巡查兵一眼斷定,將軍是被人迷暈了,這下可唬了周程兩位副將一跳。
戒備森嚴的軍營裡,主帥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被偷襲了,這還得了。
是以兩人分頭行動,一個去找大夫,一個召集眾位將領,開始逐一排查軍營,能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完成此事的,定然是內鬼,且周程兩位副將幾乎可以斷定,就是以陳典為首的那幫守舊派,他們對自家將軍多有不服,也算有動機。
隻是凡事都要講證據,且這西北軍營到底不是他們的天下,自然不敢無憑無據的抓人,這可讓兩人憋屈死了。
偏偏一連來了幾個大夫,連自家將軍因何昏迷都不知道,讓兩人怒火中燒。
周副將自然知道程副將說的是氣話,那些大夫可是良民,哪裡能隨意誅殺,至於故意不救治更是不可能,不過是他們無計可施罷了。
“好了,如今將軍昏迷不醒,關於將軍的一切事宜還需要我們撐著,莫要自亂陣腳,你守著將軍,莫要離開半步,我去寒石鎮一趟,我還不信了,就沒有一個大夫能救治將軍。”
周副將到底年長些,平日行為處世也沉穩些,眼見程副將怒火中燒的,隻能先安撫了他一番,這才匆匆離了軍營。
陳典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的,始終關注著李天闊營帳的動靜,好在他操練的新兵在離營進營的必經路上,他見周副將急匆匆的離開軍營,想來是去寒石鎮了,看來先前來的大夫都沒查出病因,這讓他心裡不由鬆了鬆。
果然過了一個多時辰,周副將又風塵仆仆的回來了,身後還領著三四個陌生人,應該是大夫之流。
陳典手上的動作一頓,下意識的朝來人看過去。
這一看不打緊,差點讓他手裡的紅纓槍跌落在地,隻見那三四個大夫中混著個熟臉,鶴發童顏,身姿飄逸,這~這不是胡神醫嗎。
反應過來的陳典一顆心忽上忽下的跳個不停,呼吸不由急促起來。
胡神醫怎麼來軍營了,可是國公爺暴露被抓了?!
這一認知讓他整個人都不好起來,但見胡神醫混在一群大夫中,大搖大擺的進了軍營,還不似那幫尋常大夫拘謹,甫一進門就左顧右盼的,一副自來熟的模樣,讓陳典也是無語的很。
反應過來應該是周副將在寒石鎮找大夫時被胡神醫混了進來,這下可好了,自己這是歪打正著了,無論那毒煙會不會要李天闊的命,但隻要胡神醫一來,救命也變索命了,這讓他大喜過望。
看來昨夜沒有白冒險,毒煙也沒有白放,起碼尋了個由頭讓胡神醫混了進來,陳典看著胡神醫目不斜視的在自己不遠處路過,大搖大擺的隨著周副將往李天闊的營帳而去,頓時露出個如釋重負的神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