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落子無悔。”
悠悠高天之上,飄渺蒼穹之間。
在世間之巔,從這裡的王座上朝下望去,一整個世界無比渺小,就像一副棋局,抬手間即可掌控一切。
祂的眼底始終夾帶著幾分感傷,祂的聲音裡帶著惆悵,可唯獨祂將黑子落下的手是那麼的堅定。
“既然我們的布局都已經完成,那麼,時間線,就快一些吧。”
“反正,我們的結局,也不過就隻有兩種而已。”
“無論是哪一種,我都能夠得到解脫了。”
祂對麵的空間忽然扭曲,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坐在另一張王座之上。
“命運,你躲不了多久了。”
“[時空],[因果],[生命]皆在我手。”
“你贏不了我,你贏不了我!”
他憤憤捶打著棋桌,桌上的棋子應聲碎裂,隻剩下十四枚閃著光芒的白子還停留在棋盤上。
“我知道,我知道的。”
“我知道你很恨我,很想贏下這場棋局,很想救回她。”
“我也希望,悔。”
“我並不想贏。”
祂與悔對視著,兩人的眼中同時流下一抹血淚。
祂慘白的瞳孔總是時不時朝下掃視,似乎是在心虛,在愧疚。
而他灰色的眼眸中卻滿是憎恨。
“她沒有死,她還在,就在我身邊。”
“隻是你們看不見她了……”
他突然癲狂的笑了起來,隻是淚卻止不住的流。
“來吧命運,這盤棋,快要下完了。”
“好,那就讓故事,繼續下去吧。”
祂忽然笑了出來,隻是祂的笑容很怪,像是拙劣的模仿。
祂的笑容裡,沒有人類特有的情緒,不是開心的笑,不是強顏歡笑,也不是尷尬的笑,就隻是笑。祂隻是將這動作模仿了出來,卻始終是東施效顰。
“你笑的很惡心。”
他的情緒一點點穩定,左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左臉上始終都在刺痛的長疤。
這是疤痕嗎?又似乎不大一樣。
傷口始終沒有結痂,那是一種奇異的物質,像是在流動,又像是閃著光。
“其實我很好奇,悔。”
“明明你我都一樣,我們都沒有了人性,為什麼你依舊與人類一般無二,為什麼你依舊擁有感情。”
“這是我唯一的請求,可以回答我嗎?”
悔的胸脯劇烈起伏,眼中的癲狂愈發壓抑不住。
“因為你不配!”
“是這樣呀……”
祂無力的垂下頭,再次抬起時,已經掃空了所有的情緒。
“那就來吧,最終之戰,要開始咯。”
“我等著一天……不知等了多少個日夜。”
“嗯,祝你成功。”
“在這裡贏下我,然後,去你的世界,把未來改寫吧。”
“到時候,你的那個世界,應該就不會再有悲劇了吧。”
他罕見的沉默,隨後點了點頭。
“雖然她說悲劇中的苦情戲才最浪漫,可如果有的選,我想她一定更喜歡喜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