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祂抬起手,一枚黑子憑空出現,懸於棋盤上空,卻久久沒有落下。
“你又鬨哪出。”
他冷冷的望著眼前的命運。
“她還好嗎?你沒有殺了她吧?”
“這可不是唯一的請求。”
他輕蔑的看著祂,祂抿了抿唇,第一次,一種名為感傷的情緒略微出現。
“還算有點人樣。”
他最終還是開了口。
“她沒事,隻是我不太可能給她好臉色,所以她多受了點苦。”
“是啊……畢竟在你眼裡,真正的女主角從來都不是她。”
兩人不再多談,得到想要答複後的命運也終於將手中黑子落下。
與此同時,月球的角落,無法被觀測的維度中,漆黑的[繭]開始顫抖。
……
“快一些……再快一些……”
慕容博奮筆疾書,他全身散發著詭異的灰色光芒,身後的黑色刻印已經越來越淡,似乎隨時都要消失。
“好了……好了!”
“最終……還是敵不過時間啊……”
他顫抖著手,強忍著顱內的眩暈,眯著眼搖搖晃晃的走到一處傳輸機前。
他所在的地方,是逐火之蛾總部基地的正下方,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地方。
這是他自己的要求,因為他所知道一切,獲得的那些記憶,都有前提,那就是不能損壞[因果]。
在他成為律者前,那些超前的信息是不能被第二個人知曉的,所以他必須隔絕與任何人的溝通交流,他身上的漆黑刻印以及異常的崩壞能波動也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將一個裝置以及一張字條扔進傳輸機,門關閉後他飛快的按下機器上紅色按鈕。
那是緊急通知鍵,梅的辦公室會同步響起警報,避免她忽略他送上去的東西。
“真他媽難啊,不能透露關鍵性的情報,隻能做一些微不足道的提醒……”
後頸處的刻印在悄然間徹底消失,與此同時,一道不屬於他的聲音也在腦內突兀的響起。
“慕容博……真土氣的名字呢。”
來了啊……
他卻忽然鬆了口氣,一根長時間緊繃著的弦也終於能夠放鬆放鬆了。
幸好,不是他先承受不住重壓而斷裂。
“律者,對吧?”
“能和我聊聊天嗎?我知道我鬥不過你。”
“我隻想,有個人聽我說說話,可以嗎?”
他鄙視著自己與敵人“串通”的行為,可他實在太孤獨了,這一年來,除了偶爾梅打來的視頻電話,他就沒有和人交談過,就連和梅,他也不敢說太多,畢竟多說多錯。
他太孤獨了,要不是他一直在長時間保持自言自語的行為,他的語言係統恐怕早都已經損壞。
“哦?你想拖延時間嗎?”
“有一部分吧……不過,我也沒有那麼偉大啦。”
“我已經,把我該做的,能做的,全部都做了。”
他忽然自豪的笑了。
“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做了自己決定,並且這麼牛逼哄哄的事情。”
“如果老東西還活著,我就有底氣和他好好吵一架了。”
律者也徹底接收了慕容博的記憶,對於他這像是換了個人的一年經曆以及他的性格,祂也全部都了解了。
當然,對於某個人的出現,祂是看不到的,畢竟權限不夠。
“那我就聽你說說,反正想要徹底侵占這具身體,也還需要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