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需要莊冬卿再說話了。
啪嗒——
重重的放茶杯聲音,落在了茶幾上,打斷了陶太妃的話。
莊冬卿:“……”
嗯,岑硯放的。
陶太妃也愣了下,繼而看向岑硯,嘴角笑容僵了片刻。
岑硯平靜:“這些我同母妃會盤算,太妃就不用操心了。”
莊冬卿:“……”
這個,這樣說,是不是……不太好?
陶太妃:“哦,哦哦,看我……”
“確實。”
“這些都該是太妃盤算的,是我越俎代庖了。”
莊冬卿欲言又止。
岑硯打量陶太妃片刻,忽道:“太妃不是一向不理閒事,什麼時候關心起我的婚嫁來了?”
陶太妃這下笑容是真的有些掛不住,低了低頭。
莊冬卿那股怪異的感覺又上來了,說不出來的。
岑硯:“既然提起了,那我便問一下,之前封地發往上京的,請旨賜婚的文書,是誰給您代筆的?”
陶太妃眼眉微動,茫然道:“怎麼忽然問這個?”
岑硯:“早就想問,但您第一天來,也不好一見麵就拂了您的麵子。”
陶太妃想了下,遲疑道:“可是有不妥?”
“那可太多了,就看您問的是何處了?”
“怎麼……”嘴唇囁嚅了下,太妃神色詫異,片刻後,又鎮定下來道,“那可否由我發落?”
“這些不都是老三管的嗎?”
陶太妃下意識低了低頭。
岑硯:“你們府上的事,自然是你們拿主意,你報個名字,我遞話回去,他自會處置。”
至於處置得合不合他心意,那又是另一碼事。
不過也無妨,處置得不對,再繼續遞話便是,總歸得他點過頭,這事才算完。
陶太妃似是想說些什麼,嘴唇張了張,又閉上了,最終隻道:“當初在門客裡找的,我也不大記得,等會兒我問問身邊人,確定了著人報給你。”
岑硯:“這樣最好。”
場麵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莊冬卿隱隱覺得氣氛變了。
不好說話,低頭喝茶。
太妃也喝茶。
岑硯等她放下茶盞,才繼續道:“請旨的文書,是母妃遣人找到你,讓你寫的吧?”
陶太妃遲疑地點了點頭。
岑硯:“這件事老三不知道?”
陶太妃眼神閃爍:“他……長輩的事,就不需要告訴他一個小輩……了吧。”
岑硯:“下次你隻管告知他,讓他來拿捏分寸便好,你與母妃已經分府近四年了,阿爹在的時候,也沒有要你伏小做低事事都依她,沒道理阿爹走了,也分住兩處了,你反而受製於她的道理。”
陶太妃:“我不是……”
“我知道,你隻是沒過心
。”
陶太妃一下子就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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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冬卿感覺氣氛越發玄妙起來,默默拿起了一塊糕點,當一個合格的局外人。
靜了片刻,陶太妃垂目:“她到底是正妃。”
岑硯卻像是沒聽見一般,換了個話頭,“三弟是不是該加冠了?”
莊冬卿的視角裡,陶太妃一下子手指抓了抓衣擺,慢慢又放鬆了。
“是。”
“主持人和加冠的先生都找好了嗎?”
“想了幾個。”
“你說說。”
陶太妃慢慢報了名字,就是,斷句有些奇怪,莊冬卿說不好,但是能模糊感覺到不流暢。
岑硯聽完點了點頭,“都可以,你看著辦吧。”
陶太妃:“我就怕到時候請不來……”
“那傳信給我,我著人去辦便是。”
陶太妃眼睛一下子亮了,點頭,“那便極好。”
莊冬卿這才發現陶太妃是個深瞳,和岑硯的瞳色還不太一樣。
繼承自老王爺?
或許吧。
不過話說瞳色能遺傳嗎?
莊冬卿記不太清了,學醫隻有半年不到,沒那麼深入。
思想一開小差,再回過神來,屋內氣氛又變回了最初的模樣,陶太妃問著,岑硯答。
都是些很日常的問候,不過……好像話題已經全然避開了他?
莊冬卿也不想再聽那坐火箭的婚禮流程,樂得自在,不點到自己,就安安分分坐一邊,將自己當個擺件,免得陶太妃再記起他來,語出驚人。
等岑硯覺得差不多了,這才又主動道:“既然定西王府兩位太妃都到了,那今天消息必然會報進宮內,看陛下什麼時候召見。”
陶太妃手指捏緊了手帕。
岑硯:“我會派人來告知你流程,按部就班就行,彆的無須擔心。”
陶太妃點了點頭,欲言又止。
岑硯卻站起了身:“過來想說的就這些,如果沒有彆的事,我就回院子,處理公務去了。”
“哦哦,好,你忙。”
莊冬卿跟著站了起來,陶太妃也起身相送。
等臨走了,陶太妃才像是又看見他一樣,笑著和他打了個招呼。
莊冬卿:“……”
好,奇怪啊。
*
回東廂的路上,岑硯見莊冬卿在出神,道,“有什麼想問我的?”
莊冬卿:“……”
莊冬卿:“陶太妃不想進宮?”
岑硯:“不想,她怕陛下。”
莊冬卿:“?”
莊冬卿驚訝看著岑硯,得到了岑硯篤定的目光。
莊冬卿:“怕……什麼?”
“那隻有她自己清楚了。”
啊這。
岑硯:“就問這個,沒彆的想問的了?”
有,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問。
感覺很怪,但又說不上來的,莊冬卿撓了撓頭,半晌,憋出一句,“看起來,太妃她還,挺關心你的?”
岑硯笑了起來。
笑得莊冬卿莫名奇妙的。
岑硯:你說是就是吧。?[(”
“沒彆的了?”
莊冬卿剛一踟躕,便聽見岑硯道:“行,知道了。”
莊冬卿:“你知道什麼了?”
岑硯促狹道:“知道我們卿卿,還沒發現哪兒不對勁呢。”
“……”
可惡,被看穿了!
莊冬卿臉頰鼓了鼓,岑硯哈哈大笑,也不急,隻捏了捏他手道,“沒事,等你想清楚了,再問柳七,一樣的。”
“……”
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眼神發飄,岑硯又伸手捏了捏他臉頰,莊冬卿想嗬斥,奈何實在沒底氣。
算了,隨意吧。
*
第二日,陶太妃又往東廂送了些封地帶來的特產。
自己沒來,遣婢女送的。
很神奇,還有莊冬卿的份兒,岑硯身邊的心腹,也一個都沒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