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硯次日醒來,莊冬卿還乖乖窩在他懷裡,伸手摸了摸,連正常反應都沒有了。
意識到什麼,岑硯去了趟淨室回來,又攬著莊冬卿躺了會兒。
許是在東廂住久了,又或許莊冬卿已經習慣了自己,他一進被子,迷糊中感覺到有人靠近,莊冬卿不像是最初那樣,把他當成叫起的六福,會試圖揮開他,現在……
岑硯剛躺好,莊冬卿就滾了過來。
還會下意識在他懷裡找舒適的位置躺好。
親了親莊冬卿額頭,對方睡得沉沉的。
觀察了會兒,不見莊冬卿醒,也不見再起反應,岑硯確定了無事,這才起身。
洗漱,換衣,揀選外衣的過程中想到什麼,去拿了莊冬卿的衣服來瞧。
“怎麼了嗎,王爺?”
莊冬卿的起居日常,都是六福打理著的,岑硯向來不管,突然來這麼一下,六福自然不解。
岑硯看了看腰身,問:“這一批都是入夏的時候做的吧?”
“嗯,柳主管當時差人來量了少爺身形,讓做的。”
“你讓柳七再做一批。”
又喃喃,“不過做也需要時間。”
“這樣,這些裡麵先選兩件,拿給阿嬤們改改,腰身再給些放量。”
六福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怕少爺顯懷後穿不下?”
岑硯:“感覺最近長得比較快,有備無患吧。”
頓了頓,又添了句,“你們備著就好,就不必特意告訴你家少爺了,你平日也多留意著,有什麼提前準備。”
若是岑硯觀察得不錯的話,其實莊冬卿還有點……
六福:“好的。”
用過早飯,打完拳,莊冬卿醒了,在他迷迷糊糊的時候,岑硯又進去瞧了人一遭,確認真的沒事,這才在院子裡坐下,泡了盞茶。
等莊冬卿也收拾好,用過飯,趙爺便跟著來了。
脈象已然如常。
請過平安脈,岑硯問趙爺:“後麵是不是需要多走動了?”
趙爺:“對,等肚子再大一些。”
岑硯若有所思。
莊冬卿趕緊保證:“那我多繞著王府花園走走,讓六福安排起來。”
岑硯也不說多的,隻聽著。
等莊冬卿想起來去看他的花花草草,院子裡單剩著岑硯和趙爺,岑硯問道:“如果要挪動,是不是得趕緊了?”
趙爺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主子您的意思是……”
“嗯對,我在打算著,不過,還需要找機會。”
趙爺想了想莊冬卿的脈象,“小少爺身體底子好了不少,但到底不適合奔波,若是主子有這個打算,那需得在七個月前,安頓下來。”
七個月……莊冬卿現在馬上五個月了,那也就是,還有兩個月時間。
“知曉了。”
等郝三徐四柳七,每日按例來稟報過手中事務
,岑硯留下了柳七。
之前給南疆那邊去的信有回音了嗎?
才回過來?_[(,正想稟報給主子呢,聖女過不來,不過可以提供一些保命的丹藥,由他們的一位祭司送來。”
岑硯:“人能留下嗎?”
柳七:“那邊的意思,是先看過小少爺情形,再論。”
岑硯點頭,“行,你盯著,最好把人留下。”
岑硯一般說這種話,就是一定得留下了,柳七會意,點了點頭。
岑硯:“日後照料小孩的人選,我思來想去,目前的都不妥,不然問問阿嬤如何?”
府裡也有幾位阿嬤,但若是這種情形下說出來,便隻指一位,是從小照顧岑硯長大的阿嬤,一直住在封地,再回京城的時候,原本她不放心也想跟來,岑硯嫌上京太亂,再加上阿嬤雖然做事還利索,但年齡也不低了,便將她留在了封地養老。
柳七高興道:“我也正愁著呢,若是阿嬤願意來,那自是再好不過。”
岑硯:“先去信問問呢,阿嬤也不小了,若是願意,便來吧。”
柳七想都不想:“那必定是願意的!”
其後又同趙爺說了些話,交代了幾句對南疆祭司的安排,岑硯這才慢慢起身,尋莊冬卿去了。
莊冬卿近來喜歡鼓搗花草,倒也沒有說照顧得多少,主打一個閒來無事,找點活計乾乾,鬆快鬆快筋骨。
前兩天因身體緣故都困在房內,今天好不易解脫了,又去了花園。
岑硯走近的時候,莊冬卿手上拿了把小鐵鍬,吭哧吭哧挖著土呢。
仆傭們見了岑硯剛想見禮,被他一個噤聲的手勢打住。
觀察了會兒,其實不太方便了,肚子長了起來,重心有些偏移,蹲著的姿勢也帶著彆扭,想來不會太舒適,岑硯對隨侍低語兩句,跟著也蹲了下來,拿起一邊放的種子,問他:“種的什麼?”
“月季,李叔說這種能在比較冷的時候也開花,現在花園裡都是冬日種的夏花,剛好把它們種了,彌補下。”
說著,擦了把汗。
抬頭起來,後知後覺是岑硯在發問。
而且,他們兩個靠得很近,莊冬卿能看見岑硯根根分明的密實眼睫。
“……”
岑硯一把拽著莊冬卿胳膊:“小心,退什麼退,彆摔了。”
“哦,哦哦。”
重心不穩的那刻,莊冬卿也慌了下,好在被岑硯給拉住了。
說完,小馬紮被隨侍拿了過來,岑硯對莊冬卿抬了抬下巴,莊冬卿會意,坐了上去。
等淨了手,擦過臉,莊冬卿捧著水杯,才發現不知何時岑硯已經拿起了他的小鐵鍬,接手了他的活計。
“……”
莊冬卿眼神發飄,“你,不處理公務了嗎?怎麼想起過來了?”
岑硯欠欠兒的,“你猜。”
“……”
莊冬卿:“不猜!”
岑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