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晨光攏著他的臉,笑容燦爛,笑得莊冬卿的心踴躍地蹦了蹦。
岑硯忍笑:“我記得剛剛來王府的時候,你不是這樣的。”
那個時候膽子小得跟鵪鶉一樣,見到他行了禮,恨不得連頭都不要抬起來,小心翼翼得厲害。
莊冬卿:“此一時彼一時。”
岑硯將鐵鍬插土裡,抬頭直視莊冬卿,“哦?說說差彆。”
“……”
莊冬卿凝著岑硯,語噎片刻,又見岑硯臉上泛起了些些笑意,醍醐灌頂,一字一句道:“你、故、意、的。”
“哇,這都被發現了,小少爺真是慧眼如炬。”
莊冬卿不想說話了。
話頭已經挑了出來,岑硯見好就收,“躲什麼呢,一大早的,哪兒惹得您不滿意了。”
莊冬卿側目,剛想開口,便又聽岑硯道:“彆說沒有,我不瞎。”
話都被岑硯說完了。
莊冬卿臉頰鼓鼓囊囊看岑硯一會兒,須臾,又泄了氣。
老實巴交道:“不知道該怎麼說。”
岑硯又低頭下去幫他挖坑,他力氣大,一個坑挖好,挪了個地兒,悠然開始挖起下一個來。
目光不直視著莊冬卿,莊冬卿感覺談話的氛圍鬆快了些。
瞧著岑硯也不催,想了想,恍然道:“我們,就,這樣了?”
岑硯聽得含糊。
抬頭,四目相對,緩緩,晨光下,莊冬卿臉上竟是飄起了紅緋。
莊冬卿口不擇言,“我就這樣了。”
“再沒有優點了……”
“你……真的想好了的?”
“哦對,不、不接受中途反悔的!”
岑硯:“意思是我現在能反悔?”
莊冬卿:“……”
莊冬卿惡狠狠道,“不可以!”
岑硯笑開,“這不就行了。”
“我……”
“我知道。”
慌亂的話語被岑硯接了過去,他又低頭乾活了,剛才不想對視,現在莊冬卿又莫名想把人腦袋掰起來,讓岑硯看著他。
岑硯:“但這件事在我心裡早就想好了,與其問我,不如你問問你自己呢,真的想好了嗎?”
比起岑硯,莊冬卿才更像是被推著走的那個。
岑硯丟了鐵鍬,往莊冬卿麵前挪了幾步,兩個人膝蓋抵著膝蓋,又湊得特彆近了,岑硯的手放到了莊冬卿膝頭上,仰頭問他:“你要反悔嗎?”
莊冬卿搖頭,他不是這個意思。
岑硯又笑了下,離得近了,瞧著很是勾人,笑得莊冬卿的心又在兀自撲騰。
“說過了,極中意小少爺您的,是想聽我說這個?”
聲音低了很多,氣息拂來,莊冬卿喉頭滾了滾。
莊冬卿還是搖頭,但是臉上血氣更好了,紅撲撲的。
“那不然是什麼,一大早的欠誇獎,要我變著法兒誇你?”
“!不是。”
四目相對,岑硯含著笑?,莊冬卿被看得受不住,小聲道:“我隻是,需要適應一下。”
“我……還沒,”談戀愛被莊冬卿咽了下去,換了個說法道,“沒喜歡過誰。”
岑硯眉目微動,懂了,溫聲道:“那我真榮幸。”
“……”
這男的好會說,救命!
關鍵還湊這麼近,莊冬卿覺得自己在被對方用臉按到地上反複摩擦。
他就是個小辣雞`吧!嗚!
睡過那麼多次了,怎麼能談上了還反而臉熱的。
是的,臉熱,雖然平日裡都習慣了,但是挑開後,一想著……他就莫名臉熱。
眼前這個人,喜歡自己呢。
真好,恰好還是他喜歡的。
像是夢一樣。
這般想著,岑硯視線中,莊冬卿的耳尖也跟著紅了起來。
瞧著,怪可愛。
其實他也有點恍惚,但可能,他和莊冬卿的表現方式不一樣,莊冬卿赧然,而他,隻想挨著對方。
是的,哪怕這樣說有些黏糊。
但他就想把莊冬卿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寸步不離。
比如這場對話,他就很滿意。
岑硯意動,微微往前傾了傾身體,意識到他要乾什麼,莊冬卿偏了下臉。
岑硯挑眉,“不讓親?”
“不是,這麼多,人看著呢。”
莊冬卿的聲音也小,垂目,眼睫顫動得厲害。
岑硯不說話,就盯著他,盯得莊冬卿沒辦法,提議:“不然,回屋?”
“可以啊。”
岑硯湊到莊冬卿耳邊,同他提條件道:“那回去把衣服也脫了好不好?”
“……”
臉上溫度可以攤雞蛋了呢。
過了會兒,岑硯聽到莊冬卿小聲應道:“好,好的吧。”
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