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一陣,更深露重的,莊冬卿到底放了手。
揉著眼睛,隱約認出來岑硯衣服是新換的,但聞著味兒,應當還沒洗過澡。
“你們……用過飯了嗎?”
也不為何,腦中閃過這個念頭,莊冬卿問道。
感覺比較離譜,岑硯卻沒有第一時間回話。
莊冬卿:“……”
莊冬卿懂了,“那你先去洗個澡,我讓小廚房看著做點,下碗麵?”
說完又搖頭,“不,柳七應該心裡有數,跟著你回來的這麼多人呢,飯菜必然都是準備了的,你先去洗吧,我問他。”
岑硯好笑,摸了摸莊冬卿的臉,提議道:“不然你還是讓我自己折騰,你先去睡?”
莊冬卿卻搖了頭,欲言又止片刻,垂目如實道:“再過會兒睡吧,其實近來睡得都不太好……困一些也好入睡。”
這些岑硯都知道,柳七定時彙報的消息中,有莊冬卿的近況。
再加上進門的時候又問了一路,近期莊冬卿的變化,柳七也都說了個清楚。
肚子大了,折騰人了,休息不好,也吃不好。
岑硯歎氣:“我們卿卿受苦了。”
莊冬卿卻推他:“快去洗漱吧。”到底退了一步,“太困了的話,我就自己睡,能堅持我就堅持,行嗎?”
“好。”
乍見到岑硯激動,加上又說了幾句話,莊冬卿反倒是清醒了不少。
岑硯去了盥室,仆傭從廚房提著熱水來往,莊冬卿到院子裡一瞧,日常他吃飯的桌子已經支了起來,許是猜到了他還不會睡,椅子也放的兩把,見他露了麵,柳七便道:“一直顧著趕路,他們還沒用晚飯,廚房都備著,小少爺要跟著喝碗湯嗎?”
莊冬卿想了想,搖頭。
實在是沒胃口。
柳七倒也不勸,瞧著莊冬卿穿得薄,怕夜風涼,讓六福拿了張薄毯放在一邊,供莊冬卿取用。
莊冬卿卻是還好。
盛夏,他近來因著身體變化,又愛發汗,慣是覺得熱的。
等岑硯快速洗過一遍,頭發也拆散,渾身清爽了出來,再見到莊冬卿,岑硯視線在他肚子上短暫的停留了一瞬,不露痕跡地滑開。
在內室的時候,燈點得暗,還瞧得不甚分明。
出來了,燈盞燈籠什麼都亮著,莊冬卿的變化一下子便無所遁形。
肚子確實大了不少,瞧著都不是很方便動作。
再聯想到莊冬卿近來的難受,岑硯心內又歎一口氣,麵上不顯,拿了雙筷子,埋頭用飯。
行過軍的人,想快,動作那是很迅速的。
莊冬卿將將打了個哈欠,岑硯這邊一切妥當,攜著他進了內間。
莊冬卿躺下的時候,外間收拾碗筷的聲音、仆傭走動聲,低低交談聲,俱能聽見,岑硯剛用了飯,哄著莊冬卿上了床,一時半刻還睡不著,於是低低同莊冬卿說起一路來
的見聞。
剛講到他們遇到水患,一低頭,便見莊冬卿眼睛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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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待片刻,等莊冬卿睡沉了,岑硯才伸手去摸了摸他肚子。
兩個月不見,已經很大了。
手剛放上去感受了一下,突的,他手摸到的地方動了下,岑硯眼睛微微睜了睜,而隨著這一下,莊冬卿也擰了擰眉,動了動身子。
岑硯趕緊放開了手。
須臾,肚子裡那個不動彈了,莊冬卿眼眉才舒展開,又繼續睡了。
“……”
倒是很好的給他解釋了,為什麼近來睡不好。
看來這孩子還挺愛動的。
*
一夜無夢。
莊冬卿昨夜睡得晚了些,果然睡得沉了,一晚上都沒醒不說,第二天還多睡了會兒,同岑硯前後醒的。
醒了想去抱岑硯,一動,肚子卻先挨著了對方,莊冬卿:“……”
還是算了,不方便。
昨夜一直在等岑硯不覺得,相見的時候又困,眼下清醒了,想到身體的變化,莊冬卿先不自然了起來。
岑硯卻察覺到了他的意圖,伸手來抱他,被莊冬卿掙開了。
岑硯:“碰到肚子不舒服?”
“……嗯。”
岑硯放開了手,隻親了親莊冬卿麵頰。
兩人起身,岑硯總覺得哪裡不對,等用早飯的時候才意識到,早間莊冬卿是自己穿的衣服。
意識到什麼,岑硯麵上不顯。
用過早飯陪莊冬卿散步,莊冬卿也帶岑硯熟悉這處宅邸。
彆的時候都還好,岑硯眼神落到莊冬卿肚子上的時候,莊冬卿要麼側身,要麼說起彆的,多幾次,岑硯視線就不往下落了,瞧著莊冬卿也自在了許多。
岑硯明白了。
午飯後,莊冬卿懨懨的,休息片刻,便到了午休時間。
他近來發汗厲害,天氣又熱,除了晚上睡前洗一遍澡,白天的時候,午休前六福會盛水來,給莊冬卿擦擦四肢背部,讓他感覺舒服些。
這一日,到了點,莊冬卿脫了外衫,正在挽袖子。
冷不丁瞧見端水盆進來的是誰,愣了神。
“王、王爺……”莊冬卿局促。
“嗯,聽六福說了,今天我給你擦。”
岑硯倒是自然,放下水盆,轉頭又拎了桶熱水進來,用水瓢給莊冬卿兌溫水。
莊冬卿:“……”
挽袖子的手不自覺就放了下去。
想說些什麼,又覺得說什麼都不合適,嘴唇開合幾遭,話沒說出來,岑硯卻動作麻利,這麼點功夫,手上的巾子都擰好了。
岑硯:“來,從哪裡開始?”
莊冬卿:“……”
莊冬卿囁嚅:“不然,還是讓六福來吧?”
岑硯笑道:“為何,我能給你擦全身,他能嗎?”
莊冬卿:“……”
岑硯走
近,莊冬卿反倒往後縮了一下,一動,肚子的存在感越發明顯了。
莊冬卿崩潰。
岑硯倒也沒有將熱巾子立刻往他身上招呼,走近瞧見莊冬卿的神色,在離他一臂的床邊,先坐了下來,不遠不近的距離,讓莊冬卿鬆了口氣。
但岑硯下一句話,又將莊冬卿釘在原地。
“躲我什麼呢,卿卿?”
。”
莊冬卿:“……沒有。”
“沒有?”說著岑硯伸手就要將巾子往莊冬卿身上按。
莊冬卿一個激靈,往邊上去了些。
孰料岑硯隻是試探,動作在做實前,便收住了,虛晃一招。
四目相對,岑硯揚眉:“這叫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