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洪災(1 / 2)

門扉緊閉,床帳垂落。

頭發沾在汗濕的臉頰上,莊冬卿有些喘不過氣來。

“彆……”

剛說了一個字,便被翻過了身,岑硯覆貼著他背脊,莊冬卿一眨眼,濡濕的睫毛上淚滴垂落。

太滿了。

感覺到肩頭有吻垂落,莊冬卿帶了些哭腔埋怨:“非得……這麼激烈嗎?”

說完感覺再度貼緊,莊冬卿背脊顫顫。

岑硯卻在他耳邊道:“不想睡了?不快點一會兒小崽子來了。”

“……”

行吧。

自己生的崽子自己受著。

但有些時候,也不是想快就快的,莊冬卿慣是不經逗的,岑硯卻……讓他有些難捱。

“看來還是該選晚上……”某人後悔嘀咕道。

被莊冬卿一口咬在了手腕上,岑硯還笑。

最終,莊冬卿扶著床沿,被扣住了肩膀,如了對方的意。

一下一下,在勉勵維持的平衡中,無法掙脫的桎梏中,頭腦空白完了事。

岑硯伸手捋他,莊冬卿眼前全是小星星。

等收拾完,莊冬卿往床裡滾了進去。

穿褻衣的時候,岑硯伸手在他小腹上摸了摸,低喃道:“好像沒變過了。”

莊冬卿知道岑硯摸的是什麼,是他動刀的地方。

其實刀疤在六個月後就差不多定型了,但岑硯總是喜歡摸一摸。

感覺到一點柔軟,莊冬卿閉上了眼睛。

行吧,不僅很喜歡摸,還很喜歡親。

係帶係好,莊冬卿已經有點困了,被岑硯攬著淺淺眯了會兒,過了最倦怠的時候,醒了過來。

“不睡了?吵著你了?”

莊冬卿搖了搖頭,靠著岑硯道:“沒那麼困了。”

懷小崽子的時候睡得多,安安生下來後,莊冬卿午休時間其實縮短了很多。

這個岑硯也是知道的,瞧著莊冬卿真不睡了,這才同他低聲說起話來。

說了下這次出差的情況,很簡潔,莊冬卿能聽得懂。

“你懷疑,私鹽不禁的根源在杭州官員裡?”

鹽務巡查滿打滿算,怎麼也有一年半了,這些時間,地方上的鹽務整治,除了賬務造假,偷報瞞報,剩下最緊要的症結,便是私鹽屢禁不止,兩淮每年產鹽的產量是有限的,私鹽多了,那能收上來的官鹽自然便少了,官鹽少了,稅收自然下降。

岑硯:“目前是這麼猜測的。”

“還有些地方還沒去,先整頓著吧。”

頓了頓,岑硯又補道“其實和朝廷的政策也有關係,官鹽賣得貴,稅收抽成多,就算不流通到外地,光是兩淮地區,私鹽的流通量就很驚人了。”

莊冬卿默了默。

“所以,如果鹽稅不降,私鹽便會無法根除嗎?”

岑硯:“也不是這樣說的。”

“私鹽曆來都有,無非是個多少的問題,根除也能,我和李央畢竟在這兒呢,我王府又有精兵,誰能奈何?不想收手就掉腦袋,一網打儘倒是簡單。”

“關鍵是,抓了這一批,誰知道還會不會有下一批?”

“鹽稅過高,私鹽的利潤就大,換了新的官員,就算一個不動心,還有彆人呢,能保證次次換的官員都不動心嗎?”

莊冬卿懂了,“所以要想從根源上解決,還是需要鹽稅降低?”

岑硯點了點頭。

但他同莊冬卿說這些,也不為聊出個一二三,隻是想講講近來自己忙碌的事務,說說話。

自己的事說完,岑硯換了話頭,問起莊冬卿最近:“認草藥還難嗎?”

提起這個莊冬卿便歎了口氣。

岑硯意識到什麼,摸了摸莊冬卿臉頰,隻笑。

莊冬卿閉著眼睛,沮喪道:“我感覺再學一年,要是還認不全,趙爺會把我掃地出門。”

岑硯忍笑:“不至於。”

趙爺不敢。

岑硯:“不是處理外傷還不錯嗎?”

莊冬卿:“那也僅僅隻是外傷了。”

還是托了現代醫學的福,與他本人資質無瓜。

跟趙爺學習之後,大部分時間莊冬卿都是跟著他徒弟學習草藥醫理的,而趙爺有了時間,才會與他探討一些不一樣的技法,就目前為止,莊冬卿教會了趙爺“消毒”“清創”兩個概念,還有簡單的縫合術,以及縫合針頭的改良。

這些現代醫學的瑰寶,趙爺自然喜歡。

但是並不能掩蓋他在學中醫一途上無可救藥的可憐天分。

莊冬卿嘀咕:“我有時候覺得,趙爺查看我功課時,欲言又止的模樣,是想勸我彆學了,沒結果。”

莊冬卿猜對了。

趙爺沒和他說過,但是與岑硯委婉提了兩次。

覺得中醫一道,或許並不適合小少爺。

岑硯的想法卻不同,“沒關係啊,感興趣就學著唄,又沒誰逼你。”

“想學就學,哪怕學個皮毛,也是個樂趣。”

莊冬卿覺得有理,認可了,“好!”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小崽子,剛聊上,便聽到了敲門聲,“爸爸,爹爹,叭叭。”

得,正主來了。

岑硯批了件衣服起身,把內間的窗戶都打開散味兒,門一拉開,便看到岑安安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岑硯蹲下,給他拉了拉小棉襖,捏了捏岑安安鼻子,問他:“我們安安中午休息好了嗎?”

“好了。”

雙臂打開,一把抱住了岑硯,歡騰道,“爹爹,我特彆精神!”

“爸叭呢?”

“在裡麵,我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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