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洪災(2 / 2)

“好哦。”

與阿嬤打過招呼,岑硯將小崽子抱進了內間,莊冬卿剛坐了起來,還沒穿外衫,小崽子看到他一直在喊,岑硯見岑安安一身都是簇新的,想來是阿嬤午後給他換過了,便

隻脫了岑安安的虎頭小鞋子,將他放到了床上。

一放下,岑安安就爬到了莊冬卿腿上,扒著莊冬卿。

“爸叭你,還困困嗎?”

阿嬤教過岑安安,說莊冬卿困的時候,不能打擾。

莊冬卿捏岑安安臉頰,“不困啦~”

岑安安笑了起來。

莊冬卿知道他,用臉去拱他的,“就惦記著你的冰糖葫蘆呢,小機靈鬼。”

一般岑硯回來了,就意味著一家人可以上街了,而街上有什麼呢,那對岑安安小朋友來說,可不要太多了。

冰糖葫蘆,攪攪糖,糖人,還有泥人,都是岑安安小朋友的最愛。

去年燈會的時候,岑硯還給岑安安買過好幾個燈籠,岑安安左手一個兔子一個老虎,右手一個龍一個滾球,每一個都舍不得放下,六福柳七要幫他拿,還不讓,就要自己拎著,說來也是神奇,竟然還真拎了一路,沒損毀其中任何一個。

而滿了一歲過後,岑安安就是和莊冬卿一起吃飯的,他們去酒樓茶樓,也多是帶著這個小崽子,好吃好喝的,他也都要嘗嘗。

所以說現在提起出門,就無異於莊冬卿小時候的去遊樂園,岑安安小朋友不要太喜歡。

通過風,冬季寒冷,岑硯又將窗戶關了。

莊冬卿穿好衣服,岑硯同岑安安講了會兒話,吩咐柳七套馬車了。

進了馬車,岑安安小屁股撅著,頭支在外麵,看花花世界。

有六福看護著,岑硯與莊冬卿倒不擔心。

想到什麼,莊冬卿忽道:“說起來,杭州那邊剩到最後處理,是不是處理完,鹽務就算是捋順了,我們就能走了?”

岑硯:“差不多吧。”

“那……”

知道莊冬卿想問什麼,岑硯:“至少還得大半年去了,等處理完,陛下應該會新立太子了吧,到時候……如果能一切順利,就直接請旨回封地。”

莊冬卿遲疑道:“萬一……”盛武帝還是不同意呢。

岑硯:“那我還有後手。”

聽出來了,回封地的心意很堅定。

莊冬卿閉了嘴。

不提那些掃興的,也不聊就這麼一年半的時光,上京皇子又死了一個,圈禁了兩位的事。

岑安安:“拔拔,糖葫錄!”

小崽子探出窗外的腦袋,一下收了回來,眼神熠熠將莊冬卿與岑硯盯著,意圖不要太明顯。

兩個人都被盯得笑了起來,岑硯也不逗他,一把抱起小崽子,“想吃糖葫蘆嗎,走,下去給我們安安買!”

岑安安咯咯咯的笑起來,抱著岑硯重重點頭,“想!”

一串鮮豔的大糖葫蘆拿回來,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糖,於是莊冬卿一口咬掉兩個,岑硯咬走一個,阿嬤……阿嬤吃不動這些,跳過,六福咬掉兩個,還剩下兩個紅球球,岑硯把簽子掰斷,遞給了眼神渴望的岑安安。

岑安安也不嫌棄少,拿著就舔巴舔巴,可高興

,吃得特彆認真。

*

冬去春來,轉眼便立了夏。

兩淮周遭的鹽務都整頓得差不多了,岑硯與莊冬卿商量好,準備過段時間就搬去杭州,處理最後的硬骨頭。

奈何這個夏季雨水充沛,一場雨持續了兩天後,便有地方往上報,河堤衝毀的事。

之前這邊的河堤毀塌,李央都經過手,也揪出了不少蠹蟲。

此次一上報朝廷,李央與岑硯恰又都在,想著他們有經驗,上京專派了欽差不說,欽天監算出今年雨水充沛,有一個算一個,順手也把他們也都用上,讓去災區查看情況。

說好最多大半月就回,然後準備準備,一起給岑安安過兩歲的生日。

但岑硯走後十天,莊冬卿看著從天而降,又下了一天一夜的充沛雨水,心內覺得怕是懸了。

這一場雨持續了三天,部分街道水都積到了腳脖子往上。

宅邸的地勢高,倒是還好。

但是蘇州已經算是建設得好的了,不好的縣份上,莊冬卿有點不敢想。

雨一停,柳七就派人去打探消息。

果然,河堤被二次衝毀,不少百姓因水患失了住所,成了流民。

第三天岑硯的消息回來了,人手不夠,又調了部分的王府的親兵去災區。

岑硯走後第二十天,岑安安在門口苦等無望,秋水望穿,扒著莊冬卿的腿問他:“爸拔,爹爹是不是不回來了?”

莊冬卿摸了摸岑安安的臉,抱起了小崽子。

重,壓手。

這小崽子能吃能喝,現在長得壯壯的,壓根看不出生下來時候的弱小樣兒。

莊冬卿問他:“安安想和爹爹一起過生日嗎?”

岑安安點頭,將臉靠在莊冬卿肩膀上,憂鬱道,“想。”

莊冬卿:“爹爹回不來,那我們一起去找爹爹好不好?”

岑安安眼睛亮了:“可以嗎?”

揉了揉兒子的頭,莊冬卿笑道:“可以。”

如果莊冬卿猜得不錯,現在岑硯手頭應當還是缺人,但是因著他和岑安安的緣故,不敢調動宅邸的太多親兵,怕他們的安全成問題。

反正馬上也要去杭州了,留仆傭在宅邸打包東西,他帶著安安,再帶一車糧食和趙爺過去,應當能解決一些岑硯的燃眉之急。

這樣剛好,處理完洪災直接去杭州,他們也不必回來了。

晚間將這個想法同柳七說了,柳七遲疑。

夜間頭一次,莊冬卿、柳七、趙爺和徐四,這個組合在書房開了一次會。

一一駁斥了眾人的擔憂,趙爺掂量了一下,道:“我的兩個徒弟都跟著王爺走了,如果我所料不錯,他們現在應當也很缺大夫,不如在蘇州城裡廣而告之,看有多少大夫願意跟著我們走,有多少帶多少過去。”

雖然入了王府,但懸壺濟世也一直是趙爺行醫的準則。

莊冬卿想到了更多:“大夫有了,藥材也得帶些吧。”

趙爺:“正是。”

“行,那就準備著吧。”

兩天後,幾輛馬車在王府剩餘的親兵護送下,緩緩駛出了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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