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闔家(1 / 2)

岑硯去找莊冬卿,果然,在廚房外窗戶邊,看見了眼睛晶亮的父子倆。

一大一小守著灶台,連表情都是如出一轍的期待。

岑硯唇邊蕩出一個笑意,連他自己都沒發覺。

“哇!”

猛的撲過去,一把捂住了岑安安的眼睛,岑硯也不說話,等小崽子自己猜。

這是近來由莊冬卿發起的無聊遊戲,也不知怎麼的,帶動了全府的人,動不動就有從身後捂眼睛,讓小崽子猜測是誰的舉動,岑硯甚至還看見一貫穩重的柳七,也伸手捂過小崽子的眼。

剛開始岑安安猜得還挺費勁。

但多幾次,小崽子格外聰明,已經發展出了一套自己的猜測辦法。

岑硯一捂住,果然,小崽子下一刻就去摸他左手腕,冷冷冰冰的南紅手串被小手蓋住,岑安安登時大喊:“爹爹!”

莊冬卿聳肩,表示現在這遊戲已經不好玩了。

岑硯樂嗬嗬的,也不掃興,抄起岑安安一把抱起,誇獎道:“我們安安真聰明!”

去撓小崽子咯吱窩,岑安安登時控製不住地發出一連串笑聲。

莊冬卿手還沒好透,在岑硯麵前極為乖覺,並不參與這種需要體力的玩樂,轉頭再往廚房裡看,糖葫蘆的外殼已經炒好了,糖色透亮發黃,朱叔拿起邊上一串三個,府內特供岑安安版本的小號糖葫蘆,將炒糖淋上,莊冬卿吸了吸鼻子,香。

第二串是莊冬卿的,這串就比較完整,五六顆去了核的透白荔枝肉連成一條線,炒糖往上麵澆的時候,莊冬卿甚至咂了咂嘴。

最近吃得太清淡了。

嘴巴裡慣是沒味兒的。

倒不是不好,但不是蒸的就是燉的,多幾天……人還是有點遭不住。

說起這方麵就不得不提岑硯很會拿捏他了。

主食限製得很嚴格,莊冬卿也不敢多嘴。

因為近來岑硯還是不太對勁,從各方麵,以大家的反饋來看,自從他被綁之後再回來,岑硯就盯他盯得格外緊,對此莊冬卿倒是沒有太直觀的感受,但是生活上的細枝末節,多少能暴露一點。

比如開始幾天岑硯一定要親手喂他吃飯。

上藥也一樣,明明六福可以代勞的事,偏不讓。

後麵等他恢複一些,提議身上的傷自己上,暴露在外的六福來,還是被駁回了。

反對並不激烈,但異常堅定。

這樣的事甚至不少,比如和安安吃飯必須講規矩,不讓安安抱他,在他傷口拆線前堅決不同寢,還有就是三餐主食上,一點都不心軟,控製得格外嚴格。

但也沒有定死了,在彆的地方,還是會給他開條縫。

比如給他投喂新鮮的荔枝,讓他改改口。

再比如,在廚房給小崽子做零嘴的時候,對他順便要求的多一份零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莊冬卿覺得這樣很好。

難得糊塗。

岑硯太較真了,他的生活反倒會失去不少樂趣。

“好嘞~”

朱叔的聲音高昂響起,莊冬卿瞬間看過去,果然,兩串晶瑩剔透的糖葫蘆和糖荔枝,都做好了。

眼神飛到岑硯身上一下,極快收回來,莊冬卿故作鎮定道:“想吃點不一樣的,把荔枝拿來做糖葫蘆了。”

岑硯好笑,“嗯。”

莊冬卿眼眉微動:“我沒給安安太多,他的還是那樣,就兩個糖葫蘆。”

岑硯再度點頭,耐心順著他的話發問:“那我們卿卿吃幾個?”

來了!

“咳。我替安安吃一個,和安安換一個,剩下的,還給你留了份。”

這般說著,心內飛快計算,他一共六顆,岑硯不愛甜品,最多吃兩個,於是……大方過後,還剩四個,嗯,不錯,也很好了。

果然,岑硯非常給麵子道:“那我就嘗兩個。”

“好呀!”

愉快達成一致意見!

莊冬卿笑容狡黠,分外靈動,岑硯放下安安,等安安進去拿糖葫蘆的間隙,沒忍住捏了一把神采飛揚的莊冬卿,換得莊冬卿摸不到頭腦的發問:“怎麼了?”

岑硯深深看他:“瞧你挺高興的。”

“沒嘗過荔枝餡兒的糖葫蘆,想試試是個什麼滋味。”

說著舔了舔嘴唇。

耍小聰明是真的,嘴饞更是。

岑硯視線落到那雙日漸恢複紅潤的唇瓣上,莫名停頓片刻,再度看向莊冬卿雙眼。

“爸爸喂我,啊——”

岑安安對著荔枝串張大了嘴巴。

“好,第一個喂你,來,啊——”

小崽子叼走了第一顆糖荔枝。

嚼吧嚼吧嚼吧。

岑安安在吃東西的時候,有著和莊冬卿一般的專注,好似什麼都不能影響他。

“好吃嗎?”莊冬卿問。

岑安安:“馬上……唔。”伴隨著哢嚓的一聲,糖衣徹底被咬碎,岑安安眼睛眯了起來,“荔枝甜,糖也甜,和糖葫蘆是不一樣的味道!”

小孩子嗜甜,果斷好評。

“爸爸爹爹吃我的。”小崽子大方地將自己的拿了起來,兩人一人咬了一顆,剛好給安安剩最後一顆,三人邊吃邊往主屋走,沒一會兒便要晌午了,吃完這個歇會兒就該吃正餐。

岑安安的糖葫蘆少,幾下吃完了,到了主屋就按答應莊冬卿的,去好好刷牙了。

莊冬卿和岑硯都吃得慢,等莊冬卿把自己的那串遞給岑硯時,岑硯眨了下眼睛,密實的睫毛下覆又翻起,眼波流轉中,在光照下莊冬卿竟是瞧出了幾分風姿來。

“卿卿喂我。”

聲音並不高,莊冬卿卻一下子懂了。

在學岑安安說話。

莊冬卿:“……”

岑硯又眨了下眼,莊冬卿回過神來,“哦哦,吃、吃唄。”

剛要抬手,卻被岑硯攬住了

腰背,耳語道:“進屋。()”

自己提出來,還不好意思……⒒[(()”

進了屋,莊冬卿嬉笑道,話沒說完,被岑硯用糖衣荔枝堵住了嘴。

既然塞嘴裡了,那自然是要吃的,莊冬卿一口咬了下來。

剛準備包進嘴裡嚼吧,岑硯卻迎了過來。

“!”

嘴唇連同荔枝被覆蓋的時候,莊冬卿腦子空白。

荔枝還是進了他的嘴,不同的是,不是他主動吞咽,是被岑硯的舌抵進來的。

“唔。”

莊冬卿想嚼,岑硯卻抵住了他的牙關。

莊冬卿手上的勁兒一鬆,糖串正要往下掉,被岑硯接住了,對方甚至沒有去看,接著手中一空,糖串消失了,不過也不重要了,莊冬卿甚至第一時間沒察覺到。

因為……他被岑硯纏住了舌尖。

還,還有荔枝呢……

好過分。

一時間,莊冬卿分不清楚岑硯吃的是荔枝,還是嘗的他。

往後退了一步,靠到了門框上,眼睛半睜半閉之間,莊冬卿看見岑硯的雙目明亮,透露出一股掠奪的意味。

到底閉上了眼睛。

糖衣碎了。

不知道是誰咬碎的。

舌尖也被咬了一口,輕輕的,像是逗弄。

莊冬卿喘了口氣。

這動靜落到岑硯耳朵裡,卻讓岑硯動作更重了幾分。

莊冬卿一路丟盔棄甲,荔枝的滋味沒嘗出來,吻的滋味倒是分明,以一種暈眩的感覺,慢慢麻痹了他的感官神經。

仰頭呼吸的時候,喉結也被咬了口。

“抖什麼?”岑硯的氣息急促著,不穩。

莊冬卿又顫了下,卻沒有去按岑硯放肆的手掌,“太,太久了……”

“什麼久?”

岑硯俯身。

莊冬卿鎖骨感覺到了一點涼風,繼而耐不住地又閉上了眼睛。

黏糊的口腔音響起,莊冬卿耳根開始紅起來。

“好、好久……”氣息也是抖的,懸若遊絲,“沒一起過了。”

最近都是分開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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