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公公:“折子不是說世子也被綁了嗎?”
岑硯這才出聲道:“我當時也以為落入了山匪手中,結果是護衛帶著他在山中躲了起來,試圖暗中尋找時機逃離……剿匪的時候,剛好護衛聽到了動靜,我這才知曉安安平安……”
言語真切,這樣山匪的後續行動,比如高強度搜山一事,也就說得通了。
馮公公點了點頭。
就這樣一路從鹽場說到了山腳,上山匪據點前,岑硯以李央大病初愈為由,將人留在了山下,馮公公對此處理很滿意,也跟著一同勸說李央留下。
其後馮公公隨著岑硯一行人跑馬上了山。
瞧過山中訓練場地,房屋配置,再見過武器庫,馮公公對這山間情況有了數。
心中驚駭,
“這完全是按正規軍在訓了!”
馮公公怒道。
岑硯也不接話,隻帶著馮公
公一處一處查看,看完後,兩人又商定了翻看口供,還有馮公公親自提審匪首、總督與抓來的賊人等一乾調查事宜,馮公公這才問起道:“六皇子是不是……”
岑硯點了點頭:“事關重大,剛好六皇子中了毒,我便也沒有透露分毫。”
馮公公:“王爺此舉好,此地牽扯甚大,若無必要,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
這便是不欲告訴李央的意思。
岑硯:“自然。”
足足忙活到太陽落山,一行人才往回趕。
入了城內,馮公公連忙給上京手書消息,闡述清楚私兵一事,到最後,想到了李央,多加了句“六皇子對此毫不知情”,跟著請求聖意,問是否攜帶六皇子辦理此案。
三日後得到了消息。
盛武帝指派馮公公全權負責,一查到底。
定西王從旁協助。
其餘皇子,不知根底的老三,與受害的老六,一概不得插手此事。
得了聖諭,馮公公一改低調,開始大張旗鼓辦案。
李央心知自己以一種受害人的姿態被摘了出去,便將此事高高掛起,足不出戶,隻對外宣稱養病。
幾日後收到了盛武帝慰問的聖旨,還有隨行專程前來給他診脈的禦醫,與數味上好藥材的賞賜,李央在頒旨太監前聲淚涕下地謝恩,一把瘦骨,真情流露,瞧得太監眼眶也熱熱的。
李卓那邊則要糟糕一些,自從馮公公高調辦案後,皇宮情報網的探子出手,之前由岑硯審的時候,他還能零星知道一點內情,換成了馮公公,又帶了眾多禁衛暗衛,消息便丁點兒都透露不出來了。
且心知是怎麼回事,李卓輕易也不敢探聽,怕馮公公有了彆的聯想。
而每每催促岑硯相見,那邊不是說在忙,拿怕馮公公發覺當借口,便是時機未到,請他耐心等待。
可隨著一天天不為人知的調查進行,
李卓連覺都要睡不好了,哪裡還有多的耐心。
在老四抵達的前夕,李卓越發的疑神疑鬼,幾乎就快要忍耐不住的時候,終於,岑硯那邊定了時間和地點。
聽到夜晚在自己府邸內見,李卓對岑硯的疑心揣測稍稍消了些。
腦子一轉,想到些什麼,喃喃:“也對,恐怕馮公公正查到關鍵處,已經開始提審各大商賈的家主,眼下,是需要避嫌些。”
岑硯畢竟是協助辦案的官員,若是調查途中被看見和他接觸……
知道的,自然不會往彆的地方想。
但若是不知道的,比如還在查案中的馮公公,會怎麼想,就不好說了。
況且老四馬上要來了,要是給他拿了話柄……
眼珠一轉,李卓已經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深夜時分,岑硯按時抵達。
推門而入的那刻,見到李卓,岑硯哂笑:“三皇子這又是個什麼做派?好好的拜訪,讓人引著我從側門入不說,一路上一個傭人都見不到,我還以為……”
“三皇子來文的不成,也想對我用武的了呢。”
見岑硯隻帶了兩個侍從前來,李卓心下稍安,喝了口茶,壓了壓焦躁,這才道:“形勢不明,也不知道馮公公查到什麼地方了,我兩貿然相見,知道的人自是越少越好。”
岑硯:“……”
岑硯:“什麼形勢?”
“你腦子又想了些什麼?”
話頭一頓,岑硯譏道,“你該不會覺得私兵一事,還能查到你身上吧?”
李卓心口一懸,回答慢了半拍,然而就這麼一會兒,岑硯已經將他看了個透徹。
岑硯:“……”
岑硯:“……哈,你還真看得起自己啊。”
李卓:“……”
李卓咬牙:“彼此彼此,我倒是也沒想到,你那麼在意你那門客,哦不,現在該改口叫你的男`寵了,是不?”
岑硯笑意一斂,“他叫莊冬卿。”
兩個人畢竟一同在宮內長大的,深諳彼此性情,見成功刺到了岑硯,李卓反而放鬆了下來,越發激進道:“哦,忘了,他還是個少爺……官家少爺的滋味怎麼樣?”
岑硯麵無表情。
李卓大笑起來,笑罷,又裝糊塗道:“開個玩笑,彆這麼較真啊。”
“今天還有正事要說呢。”
“說事吧。”
岑硯也笑了下。冷笑。
繼而轉身,關嚴實了門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