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硯:“不是衣服能蓋住嗎?”
“……”
嗚,這話說完更過分了!
莊冬卿臉頰都鼓了起來,氣的,看得岑硯手癢,想戳一下。
莊冬卿堅持不懈地死盯著岑硯,終於,把人看笑了。
莊冬卿:“……”
謝謝,更自閉了。
笑罷,岑硯卻是不徐不疾道:“我伺候你一晚上,怎麼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還沒和你計較,你倒是先慪上了?”
莊冬卿語噎。
眼神往彆的方向瞥。
心虛。
岑硯:“哦對,還是帶著傷伺候您……”
腦海中閃過些畫麵,莊冬卿摳手手。
他昨天,是不是還壓到了岑硯傷口來著?
救命!
岑硯點頭,眼眉舒展:“嗯,把枕頭留到了你床上,還在你身上留了印子,小少爺不高興,知道了,還有什麼生氣的,來,一道說說?”
莊冬卿:“……”
莊冬卿:“……沒了。”
“就,就這兩個。”
底氣已經虛了下去。
岑硯卻道:“我故意的。”
莊冬卿:“?”眼睛都瞪大了。
岑硯指尖動了動,越發想捏一捏眼前人的臉頰。
心裡過著昨夜的情景,偏麵上端得一本正經道:“如果什麼都不留,怕你醒了過後,又以為是在發夢呢。”
“……”
岑硯
:“我可不想再聽到什麼‘風姿隻有夢中人能及’的鬼話了。”
莊冬卿沉默。
如果沒有枕頭和吻痕……
視線飄忽得更厲害了(),完全不敢看岑硯。
可惡▌()▌[(),好有道理啊!
岑硯:“還是說你不想認賬?”
莊冬卿耳朵也被問紅了,低頭,極小聲道:“……哪有。”
“行,認就好。”
得了準話,不等莊冬卿反應,岑硯又正色:“這些都可以過後再說,趙爺來了,先讓他給你看看吧。”
“這個毒有些古怪在,還是小心為好。”
莊冬卿愣愣抬頭,從岑硯眼底看到了擔憂。
是哦,他身上還有殘留的毒素。
這般一想,那些羞恥扭捏的情緒又散了大半,身體要緊,莊冬卿點了點頭。
*
趙爺隻身進屋,問診的時候邊上隻有岑硯陪著。
“嘶——”
“這……”
趙爺搭脈的手從左手換到了右手,擰著眉,又從右手換到了左手。
莊冬卿惴惴。
岑硯卻鎮定,“有什麼問題?”
趙爺又把了會兒脈,才開口道:“脈象,不一樣了。”
“毒發作過了嗎?”
得到岑硯的回答:“頭天晚上有一次,昨晚比較厲害。”
看著莊冬卿不像是有事的樣子,趙爺:“怎麼處理的呢?”
“頭天吹了風,散了散熱便好了,昨晚紓解了下。”
一問一答,岑硯說得麵不改色,莊冬卿卻羞恥,腳趾扣地聽了會兒,抬眼去看趙爺,見趙爺麵色無有異樣,漸漸又放下心來。
隻當自己在醫生麵前是一塊豬肉,不能諱疾忌醫!
雖則脈象有所改變,但莊冬卿身體並無什麼大礙,孩子也挺好,趙爺隻說觀察著。
之後便會啟程回王府,這個安排也合理,岑硯點了點頭,“可以。”
瞧完岑硯便與趙爺雙雙出了門,當著柳七幾l人的麵,趙爺又給岑硯號了脈,看過蛇咬的位置,慶幸道:“主子吉人自有天相,這蛇竟然沒分泌毒液。”
岑硯想到什麼,垂目:“也是恰好碰到了莊冬卿他們一行。”
“身上的傷……”
岑硯:“刀傷都還好,箭傷有些崩裂,回了府再看吧。”
見此處條件簡陋,趙爺也不固執,點頭應好。
等柳七郝二與徐四開始檢查車架、配合收拾此間物什、去給東家酬謝金的時候,趁著隻有他們兩人,趙爺才又開口道:“我見小少爺麵嫩,還有些問題想問問主子。”
岑硯示意他說。
趙爺:“主子碰了小少爺嗎?”
岑硯:“他毒發的時候神誌不清,什麼都不知道,是我帶著紓解的。”頓了頓,又補充,“期間他一直說我身上有香氣,安撫的時候親過他。”
趙爺:“果然。”
() 岑硯不解。
趙爺斟酌了一陣,低聲道:“回府先問問小少爺的意思吧,看他還要喝藥施針與否,如果他同意,那也可以試試,不過……()”
不過??()_[(()”
趙爺:“之前一直施針喝藥,但我感覺小少爺脈象變化並不大,今天小少爺的脈象卻有了明顯的不同,恐怕……施針喝藥並不能真正的拔出毒素。”
之前趙爺反複說過這毒邪性。
聽得無用,岑硯也並不意外。
趙爺小心翼翼道:“小少爺的情況特殊,現在也不能下猛藥拔毒,如若壓製不住……”
說到最後不由去瞥岑硯,岑硯這次接過了話,“那我過去便是。”
趙爺心中一喜,麵上卻不展現出來,隻道:“那一切便待回府再看。”
“可。”
*
收拾好東西,柳七給了東家兩錠金子當做酬謝。
岑硯與莊冬卿都換了身乾淨衣服,王府馬車骨碌碌出發。
在屋子裡隻顧著羞恥和尷尬了,出了門,見了柳七與王府眾人,莊冬卿敏銳地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同,自己的那些小情緒便淡了。
沒工夫問,但六福收集消息向來拿手。
上馬車之前,莊冬卿已經從六福那裡得知了王府此次的傷亡,與上京目前攻訐構陷王府的流言蜚語。
莊冬卿也開始擔憂。
他又是個什麼事都寫在臉上的。
走出去沒一段路,岑硯便問他:“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糾結片刻,莊冬卿如實問道:“現在我們可以回京嗎?”
如果他沒記錯,前兩天岑硯是準備在村子裡再待幾l天的,恐怕他當時就已經料準了上京眼下的形勢。
岑硯看了他一陣,卻問:“你擔心我?”
“有,有點。”
身體還沒好透呢,回去又不知道是什麼腥風血雨。
聞言,岑硯露出了個淺笑,這才回答道:“可以回去。”
“隻不過晚點回省力,早些回去,就得有早些的對策了。”
岑硯也沒有說很明白,話頭一拐,又道:“哦對,早些回去隻有委屈你先留在府裡,帶六福去酒樓吃飯的事兒,得晚幾l天了。”
莊冬卿不太懂。
但見岑硯心有成算,提著的心也跟著放了下去,一知半解地點了點頭。
岑硯有數就行,他信任岑硯就可以了。
“吃鮮花餅嗎,柳七給你帶了些?”
岑硯話落,柳七連忙把抽屜裡放的餅拿了出來。
玫瑰香氣散發到空氣中,莊冬卿不禁吸了吸鼻子,覺得不該吃,但又有些饞。
轉念一想,他現在在岑硯麵前也沒有什麼不能丟的臉麵了,昨夜……
莊冬卿順從本心拿了塊,“好哦。”
晚些時候,王府的馬車進城,護衛緊隨兩側。
入得城內,護衛們聲勢浩大地攔路開道,不講道理地慢行了一路,進了王府。
其後,岑硯被找到了,回京的消息傳遍了上京。
同時流傳開來的,還有另一條小道消息。
說岑硯為毒蛇所傷,神誌不清,昏迷不醒,王府正在大力救治中。
落日時分,這兩條消息最終飛入了宮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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