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主動(1 / 2)

柳七心情很複雜,在不然還是找個借口趕走莊冬卿,與索性就這樣留下吧,看看會不會有奇跡發生之間,糾結萬分。

柳七看著莊冬卿。

莊冬卿心虛,眼神閃躲。

故意落後了一步,挨著柳七道,“他留的我。”

怕柳七覺得自己不識趣,又補充,“我吃了飯就走的。”

柳七抬頭瞧了眼岑硯的背影,又故意慢了步伐,再拉開一段距離,低低回道:“我是怕小少爺您受氣。”

莊冬卿來的時候身體底子就虛,好不易養了段時間,又逃難去了,接回來後剛養起來的肉掉了不說,身體裡毒素還壓不住了……莊冬卿在柳七眼裡金貴,若是讓岑硯再把人給氣一氣,柳七會覺得自己真是該死。

又瞥了岑硯一眼,柳七頂風作案道:“其實這種時候,主子更喜歡……”

話至此處,岑硯宛若腦袋後長了眼睛,瞧了過來。

岑硯:“跑那麼遠乾什麼?”

柳七:“……”

莊冬卿趕緊將貼向柳七的耳朵收回來,站正,此地無銀地搖了搖頭。

岑硯:“過來。”

莊冬卿:“哦。”

柳七:“……”他就知道主子能聽見!

莊冬卿往前走了幾步,岑硯:“到我身邊來。”

“哦哦。”

岑硯等了莊冬卿幾步,並肩而行,這才緩緩問起來,“晚上想吃什麼,來之前和西廂的廚房說過了嗎?”

“……還沒有。”

“不打緊,你想想,現做也快。”

“好的哦。”

在後方瞧著岑硯神色無異的模樣,柳七討了個沒趣兒,也不說話,低頭默默跟上,隻在心裡祈禱,就讓主子在小少爺離開前,能保持這個模樣就行!

阿彌陀佛!

瞧著與平日無二,但到底出了事,不可能真的完全如常。

莊冬卿同岑硯多說兩句就感覺到了變化。

話少了,開口多是就事論事,不怎麼陰陽怪氣,但也不怎麼笑了。

嗯,有種淡淡的疏離感。

“今天進宮,還好嗎?”問完又小心翼翼補充,“我能問嗎?”

剛在西廂落座,柳七六福給兩人摻上茶,喝過一口,覺得太安靜,莊冬卿主動開口道。

岑硯:“沒什麼你不能問的,這句話以後不用說了。”

呷了口茶,隻道,“還好。”

一聽就不是真話。

但動作舉止間,偏又是一副風輕雲淡,讓莊冬卿無從下手。

莊冬卿選擇從心:“陛下沒有為難你吧?”

岑硯笑了下,笑意不及眼底,“怎會,我從小也是陛下看著長大的,進了宮便讓太醫給我請了脈,查看過傷口恢複情況,又諄諄叮囑於我,讓我千萬顧惜身體,莫讓長輩憂心。”

“……”

莊冬卿哽了下,“

那就好。()”

嗯。?()”岑硯點頭。

一時間竟是無話。

莊冬卿:“柳七說你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嗯,刀傷都好了,箭傷隻待它落痂,柳七應該都同你說過。”

確實是說過。

問完,岑硯也隻是複述了一遍情況而已。

兩句過後,場麵又冷了。

實在是聊不起來。

意識到什麼,心內輕輕歎了口氣,莊冬卿不再繼續挑起話頭。

早前柳七就交代過廚房晚上好好做,雖則中間改了兩道口,但食材是算了莊冬卿的份兒早早備好的,莊冬卿來了,便按最初的計劃做著,也都快的。

開飯。

岑硯這邊規矩大,桌子上隻有莊冬卿與岑硯兩個主子。

莊冬卿給岑硯夾了兩次菜,雖則岑硯都吃了,但是麵上什麼都瞧不出來,莊冬卿實在是拿不準他喜歡還是不喜歡,想吃還是不想,糾結一陣,後麵索性就自己吃自己,不再多事。

安靜用完,莊冬卿回憶了下,岑硯比平時少吃了半碗。

肯定還是心情不好,吃不下。

莊冬卿慶幸後麵自己沒有再給岑硯夾菜,不然他的好意,倒是讓對方為難了。

飯後在西廂又坐了會兒,喝過兩杯水,也消化了一陣,起身,回東廂。

莊冬卿摸著肚皮,吃得飽又吃得好,一臉滿足。

“我送你到門口吧。”岑硯也站了起來。

步行至西廂大門,天色已經暗了,怕越走越黑,六福提了盞燈。

“路上看著點兒,走慢些。”岑硯叮囑道。

莊冬卿點頭。

“你盯著你家少爺些。”許是覺得莊冬卿不靠譜,轉頭又交代六福道。

六福連連應承,“省得的。”

岑硯又看向莊冬卿。

暮色四合,原身是個近視,哪怕離得近,莊冬卿也看不太清岑硯的神色了。

隻隱隱覺得岑硯像是有話對他說。

但到底什麼都沒講,靜靜瞧了他一陣,岑硯隻抬了抬手,“走吧。”

莊冬卿點頭,憋了一肚子有關今日菜品鑒賞的話,迫不及待地想在路上與六福叭叭。

一陣夜風拂過,莊冬卿背脊一僵,“等等!”

太突然,聲音又太大,已經往回走了的岑硯與柳七皆是頓步,一道看了過來。

莊冬卿:“……”

莊冬卿:“那個,我能與柳主管單獨講兩句話嗎?”

岑硯視線在兩人間逡巡一遍,“可以。”

*

將柳七留下,岑硯先回了西廂。

待柳七回來,在書房內,岑硯才問他:“莊冬卿同你說了什麼?”

柳七不做聲。

岑硯抬眼。

這一眼的感覺,柳七很難形容,但意思領會到了,是命令的眼神,必須說。

莊冬卿在的時候岑

() 硯還裝一下,現在人走了,倒是徹底放任自流了。

柳七:“……也沒什麼,就是擔心主子你。”

確實沒什麼,甚至剛開始柳七都沒領會到莊冬卿想表達什麼,隻感覺麵麵相覷,莊冬卿很是為難了一陣,然後問他。

柳七:“小少爺問我,主子您這樣,一般幾天能消氣。”

說完便感覺岑硯神色緩和了幾分,“你怎麼答的。”

柳七默了默,“如實說的,我說我也不知道。”

“還有嗎?”

柳七:“沒了,就問了這麼一句。”頓了頓,補充道,“總覺得莊少爺還想問點彆的,許是問了也沒用?索性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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