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
騰到半夜,莊冬卿不知道幾點,但被抱出去的時候,天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哦對,岑硯居然可以很輕鬆地抱起他。
攬著岑硯,莊冬卿迷迷糊糊地想,感覺還挺穩。
被放進浴桶裡,站住的那刻,莊冬卿腿酸得難受。
太久沒有熬過夜了,腦子實在混亂,認知也是不連貫的,一會兒感覺有人來添了水,一會兒又感覺岑硯在幫他打理……
緩緩想閉眼,被岑硯輕搖著道,“馬上好了,先彆睡。”
“不然一會兒出來麻煩。”
頓了頓,又道,“過段時間落了痂就隨便你。”
莊冬卿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隻眨巴著眼看著岑硯,任由對方施為。
岑硯被看得心軟,加快了動作。
都收拾好,莊冬卿上了床就往裡麵滾去。
岑硯要留宿,六福就不方便進來了,睡前,特特提醒了一句,說莊冬卿蓋被子有些不老實,讓岑硯注意著。
果然,岑硯吹了外間的燈,便見著莊冬卿一隻腿支了出來,睡沉了。
內間的燈盞也吹滅,岑硯抱住莊冬卿。
莊冬卿動了下,許是覺得氣息熟悉,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也沒有醒。
把被子拉好,岑硯跟著閉上了眼睛。
*
一覺天光大亮。
睜開眼,身邊空的。
莊冬卿開機。
開機失敗。
眼睛閉上又淺淺眯了一炷香的時間,醒了。
但沒完全醒,如醒。
坐起來也感覺周圍在微微地輕晃。
莊冬卿覺得,大概是,有點被搞傻了。
腦子轉不動,身上有沒有什麼異樣,也感覺不到。
六福一進來就瞧見莊冬卿這副呆樣,趕緊上前,莊冬卿:“想喝水。”
聲音有點發乾,但沒啞。
一杯水喝下去,混混沌沌任由六福伺候自己起身。
洗漱罷,穿衣的過程中,聽到六福幾次輕微的嘶氣,莊冬卿這才跟著看下去。
看清楚,不由閉了閉眼。
再看,不是幻覺。
好多印子。有咬的,有吮的。
莊冬卿:“……”
緩緩閉目,看不見,就不存在,繼續穿衣。
穿好出去,邁步的時候感覺腿有些酸,但奇怪的,並不如昨晚那般厲害,記憶裡隱隱有岑硯幫他按揉的畫麵,但不清晰,莊冬卿不能確定,又放下了。
走了幾步,有些,異樣。
但沒有他看的小凰`文裡那麼逆天。
隻是不太舒服,能感覺到有些彆扭罷了。
莊冬卿覺得還能接受。
出了門,便見到院子裡,岑硯坐在一張躺椅上看書。
晨光傾瀉到他身上,著一身淡藍春衣,一派君子端方的模樣。
莊冬卿看向六福。
六福不解,“
……王爺起得早,讓人不要去打擾你?”
莊冬卿閉了閉眼睛。
他不是要問為什麼他能睡懶覺啊!
為這聊勝於無的主仆默契默哀,莊冬卿也不想說話,算了算了,先用早飯。
餓死了。
一碗南瓜粥,一個肉包子,一碟涼拌皮蛋。
粥甜甜的。
餡肉實實在在的。
皮蛋清新爽口。
一口氣吃完麵前的兩個包子,又一碟被推到了麵前,莊冬卿夾起,大口,啊嗚!
這碟是牛肉的,料也配得好香哦。
去夾小菜,小菜也被推了過來。
如此二番,莊冬卿意識到不對,終於略略抬了抬頭,看到了一截兒淡藍衣袖。
哦,岑硯坐到了他麵前,剛才都是岑硯推過來的。
莊冬卿吃東西,臉頰鼓鼓囊囊的,盯著岑硯不說話,岑硯有點想戳戳他臉,忍住了。
埋頭吃了個飽,莊冬卿才呼了口氣出來。
好久沒起這麼晚,這麼餓過了。
六福和仆傭收拾桌子下去,岑硯這才問起,“不高興?”
莊冬卿:“……”
莊冬卿臉頰又鼓了起來,氣的,一字一句道,“印子,身上,全是。”
岑硯點頭:“嗯,是我不對,昨天沒忍住。”
頓了頓,又流暢認錯道,“還拖累小少爺大半夜沒睡成覺……”
“勞累得小少爺手都酸了。”
莊冬卿:“……”
莊冬卿眼神飛了下,嘀咕,“後麵那句可以不用說。”
“哦,您看看怎麼能消氣?不然給你作弄回來,我全身都可以留印。”
“……”
莊冬卿小聲:“我留印子乾嘛……”他才沒有這個愛好。
本來是打定主意不想理岑硯的,被裹挾著稀裡糊塗了一晚上,大半夜才睡不論,更重要的,腦子真的轉不動,莊冬卿不覺得自己這種狀態能把事情說明白,討到任何便宜,但是……
看著麵前掛著淡淡笑意的岑硯。
莊冬卿心道,也太好說話了吧,讓人想生氣都難。
揉了揉耳朵,有點明白昨天自己是怎麼步步淪陷的了,莊冬卿想了想,正經提道,“我想給六福改籍,你能幫忙嗎?”
這事兒本來想走李央的關係的,但現在,人都聯係不上。
外加淑妃那個事兒,估計難了。
岑硯:“小事。”
“隻改籍,就完了?”
“之前不是說想去上京最好的酒樓用飯嗎,今天我們去如何?”
莊冬卿眼睛亮了下。
自從回了上京,除去拿身契那次,後麵就一直悶在王府,怕出門招惹上是非。
說實話,悶了太久,確實想出去走走。
岑硯笑著又道,“用了飯再去集市逛逛。”
“我知道有兩個茶坊的果子不錯,逛累了再去歇歇腳,嘗嘗茶和果子,如何?”
莊冬卿心動了。
扭捏不過一瞬,極快點了頭,並且又要求道,“先去改籍。”
“可以。”
莊冬卿又揉眼睛,“想眯再一會兒再走,還是困。”
“依你。”
莊冬卿有點高興了,但麵上仍舊端著姿態。
無他,昨天實在是太過分了,這口氣短時間內鬆不下去。
岑硯應當也是知道,並不急,讓六福拿了毯子,莊冬卿靠到了躺椅上,一隻手就覆住了他眼睛,“再眯會兒吧。”
確實是胡鬨過了頭,兩二個呼吸後,莊冬卿就睡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