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勝有些懼怕地看著李響,猶豫了好半天後,終於開口了。
“李響,對不起,我錯了,我求你放過我們一家吧!大家出門在外,無非是求財,你想要多少錢?我給就是。”
李響如同看傻子一般看著吳勝,慢悠悠地說道:“錢這個東西我多的是,之前在一高中的時候,你弟弟曾經找我過,我也給過你機會,當時,我讓你過來找我,向我道歉,也許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可當時你覺得我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覺得我不配。”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可是,在我們的對抗當中,當我發現你做了這麼多的傷天害理的事情之後,我又怎麼可能再放過你呢?如果我放過你了,你讓那些冤魂情何以堪?讓那些被你玷汙的婦女情何以堪?”
“最重要的是,你們吳家不光動了我爸,還想撞死我,對付這樣的吳家,如果不斬草除根的話,豈不是為我的將來埋下了隱患?”
吳勝直到這時才意識到,李響是想要讓他們整個吳家覆滅。
情急之下,吳勝腦子一熱,噗呲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李響,我錯了,我為剝奪你學籍的事情道歉,禍不及妻兒,我求求你,放過我的妻兒吧!”
他知道自己沒救了,但兒子是他們吳家的香火,隻要兒子還活著,他們吳家以後就有翻身的機會。
李響聽了這話,微微笑了起來:“你放心,我和你不一樣,最起碼我有自己做人的底線,不會去做違法亂紀的事情,但如果是在規則之內的話,我也許能讓你兒子這輩子都翻不了身,永遠做一個社會最底層的渣滓,永遠無法抬起頭來生活,就像我高考落榜後去打散工一樣。”
“你……我殺了你,我殺了你。”讓自己的兒子永遠生活在最底層,這對於心高氣傲的吳勝來說,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吳勝想要弄死李響,可卻因為手上帶著手銬,根本動不了一絲。
可能是因為太過著急,吳勝再一次噴出了一口鮮血。
麵對這樣的吳勝,李響已經不想再多說一句話了。
在他心裡,無論是吳勝還是吳辰,都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從房間內走出來後,李響忽然覺得一身輕鬆。
壓在他心裡兩世的仇恨,終於在這一刻報了,吳家也因為多行不義,成為了縣城的曆史。
第二天一早,是吳家兩兄弟的公審現場。
縣領導對這個案件也是高度重視,特意在縣供銷社的門口搭起了舞台,準備像文化革命時候那樣公審吳家兩兄弟。
這天早上,李響也去看熱鬨了。
早上的時候,人山人海,無數的民眾聚集在縣供銷社的門口,將這裡圍的水泄不通。
李響也是好不容易,才擠到了前排。
之所以造成這種局麵,都是因為《梅城晚報》發揮的巨大作用。
報紙上連續三天都在最重要的版麵上報道著吳家兩兄弟的罪行。
此刻,全縣的民眾對於吳家兩兄弟的恨意已經到達了頂點,如果不判兩兄弟死刑的話,恐怕會激起民怨。
九點鐘,領導模樣的中山裝男子來到主席台的前麵,開始發言。
“現在我宣布,被告吳家兩兄弟犯謀殺罪、組織領導社團罪……數罪並罰,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隨著大喇叭裡傳出的聲音在大街小巷響起,眾人全都跟著歡呼起來。
一些曾經被吳家迫害過的,或者是和吳家有仇的人,此刻紛紛拿起準備好的爛菜葉子,以及臭雞蛋等食材,朝著兩兄弟扔過去。
已經十多年沒有批鬥過犯人了,這一刻,哪怕是現場和吳家兩兄弟沒有關係的人,也被這種情緒所感染,紛紛加入到了憤怒的人群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