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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頭那個眼神我還以為是什麼頂級地獄卡降臨,沒想到其實就是虛張聲勢,本質上是一堆破爛,負麵效果的容器。]

……

觀眾們為這烏龍事件唏噓。

同時也弄清楚了那張被遲野抽出來的地獄卡,在麵對遲野時,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彈幕裡的刀卡賭局,已經毫無懸念了,隻等遲野收割掉npc的人頭下播。

也就在這時候。

直播屏幕中,遲野的身影動了。

他身高腿長,不過兩三步,就走到了卡池跟前,在距離npc一米時駐足停下。

因他走近,坐在卡池中央的少年被他的陰影所籠罩。

光影分割,高低對立。

這幅畫麵頓時將遲野的身形襯托得極具壓迫感。

觀眾們可以想象。

倘若遲野在此刻拔刀,憑借銀月刀的優秀爆發力,收割掉npc少年的人頭,也隻需要一幀。

但所有人都沒料到,一道話語聲在這時響起:

“從沒養過破爛,走得動路嗎?需要抱你出卡池嗎?”

質感慵懶的嗓音在極其安靜的環境響起,吐字清晰,語句流暢。經過係統直播鏡頭,同步傳入所有觀眾耳朵。

最抽象的是,這句話出自遲野之口。

彈幕頓時被清一色問號刷屏。

[?????????]

[我靠,我的耳朵,你是否聽錯了什麼?]

[不是,我的遲哥,你是否搞錯了什麼?]

……

遲野這句話不僅成功讓彈幕炸鍋,也引起了卡池中那名npc少年的反應。

眾目睽睽之下。

npc少年聽到遲野的話語,緩慢地抬起那隻垂落在地麵的右手,伸到遲野麵前。

“你好,要的。”

一句很簡短的話語,嗓音輕如羽毛,沒什麼份量。

加上少年有著一具行動不便的身體,給人一種羸弱不堪的感覺。

觀眾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雙手交握,事件的結局如脫了韁的野馬朝著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

[真的要養破爛地獄卡嗎遲哥?糊塗啊!!感情隻會影響你出刀的速度!!!]

[原來我千辛萬苦地等待,沒猜中開頭,也沒猜中結尾。]

[賭狗,賭到最後一無所有!]

[誰能想到,你想到了嗎(抓住路人)(瘋狂追問)(像個小醜)(麵具不慎裂開)(最後失控大叫)這波竟然是雙向奔赴,我竟然看到了甜文!]

……

彈幕在發瘋的時候,播屏幕裡已經從握手進行到了下一步。

不知道遲野用了什麼技能。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自上而下,托著無法移動的少年從卡池裡起來,朝他的懷抱移動。

隻有當事人楚酩自己知道。

那托著他起來的並不是什麼手掌,而是一種堅硬冰冷的、宛如某種節肢動物的尾刺。

刺尖就高懸於他的頭頂。

受限於現在這具身體的視覺障礙,楚酩看不清身前人的表情,隻能從之前的感知記憶,和直覺推斷對方的反應。

印象裡,對方有一雙漆黑深邃的瞳仁,這類人很擅長遮掩情緒。

所以,嘴上說著要抱他起來。

實際上是準備在他沒出卡池前下殺手?

真是惡趣味。

比他還壞,起碼他殺人都是直接動手,不會再耗費時間弄言語欺詐。

楚酩在心底對這名玩家的行為指指點點。

雖然楚酩不是正經出身的地獄卡,但他也知道一條專門為玩家抽出地獄卡設置特殊規則:

當召喚出來的地獄卡沒有走出卡池時,仍屬於玩家的可攻擊目標。

地獄卡死亡,契約失效,係統將自動回收廢棄卡牌,以減少損耗。

剛被召喚出來的時候,楚酩還在想怎麼把這人乾掉,現在天道好輪回,獵物和狩獵者的位置調換。被盯上的是他。

有點煩。

哪怕楚酩知道係統會回收他的數據,讓他在卡池重生。

死亡本身卻令楚酩十分排斥。

那並不好受,全身數據崩潰,構成他的代碼像爬蟲一樣散落在虛空,“人”的意識也會消散……

倏然,楚酩感知中的重力發生更迭。

沒有絲毫預兆。

他整個人陷入一個舒適溫暖的懷抱中。背後的冰冷尾刺離他遠去,人類的體溫透過布料將他包圍。

“咚!”

額頭不知道貼到了什麼地方,耳朵聽到了一聲極其富有力量與韻律的跳動聲。

這似乎是所有人形卡所不曾擁有的,獨屬於真正人類的——心跳。

腦海中的那些記憶暫時淡去,楚酩的思緒難得出現短暫空白。

“叮——!”

這時候,那道楚酩許久沒聽到的係統提示音響起:

“信息綁定完成。”

“地獄卡-人形-編號AZ006,從即刻起,你的契約者為:”

“玩家-天選者-編號AZ0007-遲野”

“《人形卡牌工作守則》已經發送到你的子係統中,注意查收”

楚酩瞬間清醒過來。

他意識到自己徹底離開了卡池。

還多了一個契約者。

以及那份該死的垃圾工作表,又要重新找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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