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既定的路(2 / 2)

蔡飛仰頭大笑,越想越是高興:“道長既然下山投誠老夫,咱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我問你,你可有什麼本事助我?”

玄鶴道長左右各看一眼,蔡飛立馬明白,揮手讓下人退去。

房中隻剩二人時,玄鶴道長貼耳靠近蔡飛,秘密謀劃。

秦扶清在梁府百無聊賴,幸好梁雍府中有不少藏書,其中還有很多孤本,他主動向梁雍討來去書閣看書的機會,然後成天泡在書閣之中。

他看書不講究什麼要看什麼不該看,有書就看,有字就看。

在梁府的書閣中,秦扶清甚至看見一份安溪小報,頓時樂得像什麼一樣,有種回家的親切感。

他捧起小報看的津津有味,這一期小報出的時間比較早,秦扶清親自參與的排版。司徒瑞寫這篇連載故事時,寫的頭發快掉一半,愁的不該如何是好。

蘇木給他出主意,說什麼皂角、淘米水、芝麻洗頭,都有生發的功效。司徒瑞死馬當成活馬醫,試過皂角淘米水後,都沒什麼作用,眼看著都快禿成阿哥了,便用芝麻做實驗。

趕稿的最後一個午後,秦扶清的三個姐姐齊聚一堂,在院子裡給司徒瑞挑揀頭上的芝麻粒。

最後司徒瑞還是沒寫出來,請假一期,並在婁雨賢的引薦下,去了縣衙做個文員,有了縣衙那些糟爛事情做靈感,司徒瑞頭發掉的就少多了。

回想起這些趣事,秦扶清難免有些惆悵,他想家了。也不知道家裡人想不想他。

看書看的累了,秦扶清也會跟江蒙一起練練拳法。江蒙打的是形意全,仿各種動物形態,而最得秦扶清心的,就是鶴形和虎形。

跟著打了兩套拳法,稍微出了些汗,秦扶清問江蒙:“你練過太極拳嗎?”

江蒙不解,“太極我知道,什麼叫太極拳?”

“就是這樣,再這樣,”秦扶清做了兩個姿勢給江蒙看,“你們沒練過?”

江蒙看他擺的兩個招式,覺得挺稀奇,“有點意思,我並未見過這樣的拳法,你還會嗎?再練幾招給我看。”

秦扶清還真不咋會太極,前世上大學時選修課有太極和排球,他選的是排球而非太極。那時候他一天要打好幾份工養活自己,跟著上了一節太極課,總覺得難以靜心。

乾脆就選擇排球,排球對他來說簡單,不需課後多練,至於太極,剛好隔壁就是太極課,他上排球課時看見,也記得個一招二式的。

這些年秦扶清鍛煉身體,經常做的有眼保操,廣播體操也是有自己單獨房間才開始做的。太極?要不是看江蒙打拳,他都快忘記這回事了。

被江蒙催著想起一招又一招,秦扶清打起太極來,又覺得和前世心境不一樣了。

他整個人慢了下來,沒那麼急躁,打完一套太極,不僅不覺得時間過得慢,反而有種忘我之感。

江蒙特彆喜歡太極拳,跟著秦扶清學會之後,每天清晨早起都先在院子裡打兩套熱身。

計褚看見後,很快也加入打太極的行列之中。

這一天結束早操,秦扶清腹中空空,打算去用點早飯,再接著看昨日沒看完的書。

計褚突然叫住他道:“扶清,你今日出門,千萬記得小心行事。”

秦扶清沉吟片刻,拱手道:“多謝計道長提醒。”

他雖不打算今日出門,可既然計道長這樣對他說了,就說明不是他想出門,而是有人“請”他出門。

果不其然,未到午飯之時,太守府來人,請秦扶清到太守府中暫住。

秦扶清都來不及和計褚江蒙告彆,就被人給帶走了。

江蒙得知消息後,匆忙來找計褚,“師叔,秦扶清他……”

話音未落,便看見計褚正在收拾包袱。

“師叔,你這是要走?”

“不是我要走,你也要同我一起走。”

“咱們要去哪?”

“不管去哪,總而言之不能在此地待。先不要說了,快些收拾東西離開此地吧。”

江蒙急的抓耳撓腮,他真是最討厭和師叔講話了。每次都雲裡霧裡,都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隻有他一個著急。

可再急,江蒙還是聽話照做,師叔侄二人收拾好包袱,連帶著長耳一起,離開梁府,其中並未引起旁人注意。

待晚上梁雍從府外回來,聽說計褚離開一事,責怪下屬道:“你們看見他要離開,為何不攔?”

屬下也是有苦說不出,對啊,他們當時為何沒攔呢。

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了,隻覺得沒必要攔,如果細想一下,起碼也該上前問一問的。

“哎,難道這也被計道長算到了?”梁雍唉聲歎氣,捶胸頓足,懊悔的很。

下屬問他道:“王爺何故於此?他不就是一個道士嗎?”

“你懂什麼,計道長是真有本事的!”

“王爺不必憂心,那個玄鶴道長不也是有真本事嗎?待殺了蔡飛,難道王爺還怕無人可用?”

這話說的倒是在理。梁雍一直想讓計道長為他所用,隻可惜此意圖一早被計褚看穿。

如今計褚離去,梁雍隻好把希望都放在玄鶴道長身上。

計褚和玄鶴,這兩個道士是他此行遇到的不可多得的人才,任得其一,都能對他的大業有所助力。

此時的秦扶清還不知道計道長帶著他的驢一同走了,他人在太守府,並未遭受什麼人身威脅。

反而比在梁府更加如魚得水。

蔡飛是真特麼有錢啊,雕梁畫棟,梁上的飛龍,甚至用金珠做眼。

府中的婢女各個貌美如花,管教甚是嚴格,半點出格之舉都沒。

秦扶清想找人說話都找不到。

不過他若是需要什麼,很快就有人給他送過來。

他說想看孤本藏書,沒多久一箱子藏書就送到他房中。

秦扶清一看有這麼多書,乾脆兩耳不聞窗外事,隻在院中曬太陽看書。

玄鶴道長還不知道自己心愛的徒弟已經被抓到太守府了,他這忙的不可開交。

自從上次和蔡飛敞開心扉,蔡飛明顯將他當成宏圖大業的可靠助手,迅速給他上強度。

送宅院,送女人,送道童,甚至送他一座山頭,要給他蓋道觀。

玄鶴道長當眾做法停雨,其本事高超可不是隻有蔡飛一人看重他。

城中那些權貴富商,慕名而來,不惜花重金求與玄鶴道長見麵。

玄鶴也不知蔡飛都找那些人索要了什麼好處,隻看得出蔡飛每日都很高興,原本膘肥體壯的身姿,似乎更加肥碩貪婪了。

蔡飛送給他山頭,山上的道觀則右其他權貴富商出資給他修建。

他們預計在山上蓋一座占地上千畝的道觀,起碼要花費三年的時間才能建成。

動用的工人數目起碼有大幾百,更彆說那些做苦力的普通工人了。

玄鶴道長親自去開始動工的山上看了一眼,時至深秋,被征徭役的百姓依舊穿著單薄的夏衣,赤裸著腳拉著巨木向山上艱難地走著。

泥土裡到處散落著小的樹枝,時刻都有可能發生不幸,一個男子的腳被尖銳的樹枝捅穿了,血流不止,他尖叫著鬆開手跪倒在地,下一秒監工的皮鞭就飛舞而來。

“你怎麼敢停下!要是耽擱了太守大人的事,你就是十條賤命也擔待不起!”

幸好那棵巨木有幾十人推著,不然他一鬆手,還不知要造成怎麼樣的不幸。

玄鶴道長從小混跡江湖,他對這些權貴之人的嘴臉再清楚不過。至於對這些可憐的百姓有同情心?

算了吧,他吃過的苦頭足以讓他的心硬的像是鐵塊一樣。

玄鶴道長看到這一切,腦中隻慶幸一件事,幸好監工提的是蔡飛之名,至少罵不到他頭上。

可若是扶清在此,他肯定會很介意吧。

那孩子實在太善良了,就像是沒吃過太多的苦頭,總是對很多事情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

對他也好,對山上那些土匪也好,又或者是尹紅雪,山上的花花草草,那孩子都抱著一種悲憫的心態。

太可憐了,救一下吧。

玄鶴想起秦扶清聽他說學藝的往事時,身邊都是廝殺慘叫聲,背後不遠就是灼熱的山火,那孩子看著他,眼神裡滿是心疼。

師父,很疼吧?

他這樣問。

後麵玄鶴裹著他穿過火海,心裡想的就是,可千萬不能讓大火把這雙眼睛給燒沒了啊。

不然還會有誰再問他會不會疼呢?

玄鶴道長突然停下腳步,偏離原本該走的路,回到腳被刺穿的可憐男人身旁。

他攔住監工的皮鞭,蹲下身子,從懷中掏出藥瓶,道:“彆再打他了,他已經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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