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安溪縣街頭,無人不識秦扶清,就算不上前打擾,也總能看見路人注意的目光,以及並不算小聲的討論。
無可奈何,秦扶清隻好逃去兄姐住的小院去。
金秋,水井小院裡的梧桐樹葉黃了,一陣風吹過,打著旋落入水井。
虎頭抄著長杆水瓢,熟練地把水中飄著的落葉撈起來。
二巧斜坐在梧桐樹下搭建的秋千上,手裡捧著一本書,一旁的小桌上擺放著點心和果脯。她時不時伸手拈來一個放入嘴裡,心思卻不在零嘴上,全然投入書中。
秦扶清霸占了大哥的躺椅,樹蔭遮住眼睛,在秋日的暖陽下昏昏欲睡。
三巧坐在廊下,手裡打著彩絡,她不知去哪尋了門好生意,買些染色的彩線,變著法編各式各樣的絡子,有些小姑娘買去和頭發一起編起來,有些掛在腰間,價格不貴,奈何三巧手速快,閒著沒事編大半天,每日也能攢下二三十文錢。
掙得是辛苦錢,一巧笑她閒的掙這些錢,三巧嘴一撇,毫不害臊地反駁:“一天二三十文,一年兩年也有不少錢,我攢著都是我的,誰也不給,將來給我做嫁妝!”
她一說,二巧也笑了,問她道:“難道你還怕三弟讓你嫁出去吃苦受罪不成?”
三巧倒是硬氣:“他給的再多,也是他給的,我掙得再少也是我掙得!”
秦扶清知道後,對平時沒怎麼關注的親二姐,又多了幾分關注。
家中四個姐姐,要說與他感情最好的,還得是大姐一巧。一巧比他年歲大,當初家中情況不好時,一巧已經懂事了,照顧弟弟妹妹成了她的責任,到現在,她身上還有一種要把弟妹都照顧到位的責任感。
三巧比秦扶清大的不多,等秦扶清去讀書時,求學在外,歸家不多,真正與她處出感情的時間也不多,再加上有貓娃子、鎖頭和驢娃子迥異性格吸人注意,三巧的安靜更讓她失去存在感。
聽到她說的話,秦扶清心裡不知有多寬慰。
至於給姐姐們的嫁妝,有他在,就是姐姐們最好的嫁妝。
這點秦扶清能夠拍著胸脯保證。
想到大姐,秦扶清問道:“不是說大姐出去買東西了麼?怎的去了那麼久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