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出了尚學。史滔天就和周輕呂告彆了:“輕呂弟弟,我還有點事兒,一周後再見了。”
“好的,史兄。”
兩人分彆之後,周輕呂先去找了一個客棧住下,準備洗個澡之後再好好逛一逛這青州郡。
而史滔天看著周輕呂走進了客棧後,這才轉身離開,喃喃一聲:
“宗師初期能入尚學?嘖嘖,不一般。”
“一般的入虛我都懶得鳥他。入虛在這尚學滿地走,能來尚學報名的,從來都至少是宗師巔峰起步。這周輕呂什麼來頭啊?宗師初期也能來報名?肯定有兩把刷子,不一般。”…
史滔天分析的很明確,他一眼就看出來周輕呂是特招生了。這是明顯的區彆對待啊。
雖然尚學一般情況下是宗師中期報名起步的,但是這些年來,天才太多了。規格早已經提升,沒有宗師巔峰境界,根本連考試資格都沒有。
因為每五年隻會邀請一千人,從這一千人裡篩選。可今年,冒出來個周輕呂,史滔天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都驚呆了。
短暫的分析之下,史滔天就立即確定周輕呂一定有特殊之處,甚至有可能彆人都不會去看他的修為了。
這種人,還不值得結交嘛?
史滔天雖然說喜歡交朋友,遊走江湖的人有哪個不喜歡交朋友呢?可是史滔天也不是誰都交,那也得分人的。
倒不是說他勢利眼,或者是有所圖謀。這是武者的一種約定俗成的默契,同一個圈子的隻交好同一個圈子的。你天賦好,你不可能去和一個沒天賦的成為至交。因為有朝一日你可能會走到武道儘頭,成為大人物,而你的至交好友卻隻是凡夫俗子。
哪來的共同語言?
還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嘛?你能拉下臉來,他自己都會覺得有壓力。
史滔天一邊走向一輛馬車,神色有些嚴肅的自語:
“我最後一次機會了,這一次,必過。這五年來老子天天廢寢忘食的打磨我的精神,雖然進步緩慢,但是也絕對不差,五年前我也隻是差一點點而已……”
上了馬車,史滔天吩咐到:“去趟天宮。皇帝讓人斬了一根胳膊,史家人不去看望一下,我爹肯定要來青州郡揍我了。”
馬夫有些皺眉:“不好吧?現在去看望,是不是有種‘看笑話’的嫌疑?”
史滔天哈哈大笑:“就是去看笑話的。你看他一天坐在青州郡的最高點,俯瞰天下。好不容易讓人給拉下馬了。嘖嘖,咱們這位皇帝,野心不小啊。九千歲當年在大荒立派的時候都說了,萬事逍遙是法外之地。不與大荒往來,不與九州往來,他隻想自己逍遙快活一生。咱們這皇帝卻把九千歲惹來了,肯定不止表麵那點事兒。”
馬夫架馬離去:“少爺,九州已經有亂的征兆了,咱們這皇帝整這麼一下,怕是會加快進程吧。我猜,他是想要發動一統之戰啊。”
“嗬,這還用猜?九千歲是揚州尚學出來的。人家雖然獨立於大荒自立為王,但香火情斷不了。估計是揚州的皇帝看出什麼來了,所以九千歲才來大青州過來給咱們的皇帝長點記性,讓他多一重顧慮。”
“真厲害啊,揚州的皇帝連九千歲都請的動。”
“請的動又能如何?人情這東西,用一點少一點。他能請九千歲一次,難道還能請兩次三次?香火情慎用啊,用著用著就沒香火情了。你知道九千歲為啥不敢殺咱皇帝不,嗬,揚州出了個大荒的九千歲,咱大青州又不是沒出過牛人。九千歲也不敢太過分,警告一下得了……不然,他那種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何必來去匆匆?”…
“咱大青州有誰啊?”
“不可說……嗬嗬,上三流都不到,咱也配打聽大荒中打拚出來的強者的名諱?”
“……”
馬車遠去了。
而此時,客棧三樓,窗台上。
周輕呂凝望著馬車遠走,眼裡有些思索之色:
“史滔天……”
“他到底什麼身份?”
周輕呂又不傻,把尚學當成家一樣熟悉的亂臣賊子,後邊的勢力肯定大的超乎想象。真以為他掌握人家幾個把柄就敢橫著走了?人家就得怕他?
你換個沒背景的試試。
凝望了片刻,周輕呂收回目光,在木桶裡洗了一個澡打扮利索之後離開了客棧。
站在客棧門口,這才第一次的好好的正視這繁華的青州郡。
“這一個青州郡的人口,怕是大青州三十五郡的人口加起來都沒這一個郡多啊……”
喃喃一聲,周輕呂穿梭在青州郡繁華的街道上,走走看看片刻,他看見了前方有一座平地拔起的塔。
那塔在傍晚的夜色下,閃爍著琉璃光彩,非常奪目。
塔有五十多米高,在這青州郡,算的上是極高的建築物了。雖然不如天宮,不如尚學中的教學樓,可在這城裡,卻異常繁華。
周輕呂看著塔的方向一路走了過去,到了近前才發現,那塔,竟然是一個猶如商場般的存在。
塔門前是一個廣場,廣場上全部都是來來往往的武者,塔總共有十層,非常高端奢華。
塔門前,一塊巨大的牌匾;
——掩月樓。
“掩月?”
周輕呂喃喃一聲,莫名覺得有些耳熟,記不起來是聽誰說過的。隨即大踏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