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離找到位置,把行李箱塞進下鋪底下,背包往鋪上一扔。
“離離,謝燼咋還沒上車?他是不是有啥事?”
謝燼從沒臨時爽約過,羅鳳有點擔心他。
“沒事,昨天晚上李崢不是說他出任務去了,也許有啥事絆住了。”
陸離離心裡也在念,謝燼就算不來,李崢沒去跟著他出任務,卻也沒來。
女兒的話並沒有安慰到羅鳳,人在未知情況下,總是會把事情往壞了想。
當初陸直就是去執行秘密任務,說一個多月就能回來。
可她左等右等,直到一年多後,才等來他犧牲的消息。
羅鳳挺後悔,剛才在車站咋就沒想著打個電話,現在火車上去哪兒找電話。
可現在又不能下車,兩張臥鋪票是謝燼托人情送來的,貴得很。
娘倆都有點發愁,沒注意有人到她們這兒來。
“這不是我們謝營長的位置嗎?你們咋坐這兒來了?”
羅鳳還分不清各個部門的製服,以為是火車檢查票的工作人員。
陸離離隨口說道,“同誌,車票就是謝燼給我們的。”
一個年輕女同誌立即反駁,“你胡說,這是縣武裝部訂的票,一個臥鋪一張介紹信,你說是謝營長給你們的,有介紹信嗎?”
臥鋪本身就安靜,乘客要麼是公乾的,要麼是出差的,被她們這麼一嚷,都往這邊看過來。
結果看到個漂亮得驚人的大姑娘!
這年代的火車有很多人流竄,逃票現象根本禁止不了,可這樣漂亮的年輕姑娘,也會逃票嗎?
硬座的票容易逃,居然會有人到臥鋪來逃票嗎?
陸離離終於正眼看向來人,這才看出是誰,眉頭微皺。
“原來是你啊。”
高夢咋聽咋覺得,陸離離的語氣裡帶著嘲諷。
“你可彆跟我套近乎,先說這票你是哪裡來的?”
陸離離安靜地看著她,十分不解這種女人的腦回路。
“與你無關。”
“你!”
高夢想不明白,一個窮學生咋就這麼囂張,就單單是仗著這張臉嗎?
“你馬上離開這裡,再不離開,我就叫乘警了。”
幾個年輕女同誌都愣了,心說謝燼這對象脾氣也太大了。
她有啥資格叫乘警啊,就是叫來了也得看你介紹信,一個沒工作沒學校的,乘警來了也不信你啊。
“我還想叫乘警呢!我們武裝部訂的臥鋪,你一個外人憑啥坐!”
陸離離都覺得謝燼可憐,下基層單位工作而已,咋會遇到這種腦子拎不清的蠢貨。
臥鋪這邊吵吵嚷嚷,列車長很快過來,撥開圍觀的人群。
“你們在吵啥?不知道臥鋪車廂要安靜?!”
高夢很有底氣,“同誌,我們是縣武裝部的,這兩個人坐了我們訂的位置,還不交待她們是乾啥的。”
列車長看了高夢的介紹信,轉頭看看陸離離和羅鳳,表情嚴肅,“出示你們的介紹信。”
陸離離一點不怵,拿出準備好的身份證明遞過去,“同誌,我們不是公乾,是私人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