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姐，大早上就把您喊過來，辛苦您了，我請您吃個早飯。”
不管是不是謝燼介紹來的，人家一大早就來車站接她們，還帶著她們跑批發市場，陸離離都覺得她有責任管飯。
褚歌個子很高，比1米65的陸離離還高一個頭，她整理頭盔，沒啥好氣兒。
“不吃。”
“……”
羅鳳連忙解釋，“小褚同誌，我女兒是怕你餓著。”
“不餓。”
“……”
——陸離離汗流浹背了！
褚歌戴好頭盔，終於多說幾個字，“謝燼說，你要去春輝服裝廠，走吧。”
直到坐上那台摩托車，陸離離還在反思自我：她咋總遇到這種有交流困難症的人？
石砬子大街雖然被稱為“街”，但並不想陸離離以為的那樣，是方方正正的街區，而是一條幾乎算是胡同的小道。
叫得牛逼轟轟的“富臨寶城”大廈，也不過是個三層小樓，外牆皮的白漆已經斑駁，說是工廠，卻連個大門都沒有。
邊三輪停到樓門口，陸離離下車後腿還有些軟，更彆提臉色發白的羅鳳了。
這裡就是春輝服裝廠？門口咋能連個牌匾都沒有？
褚歌隻聽了個地址，就帶她們過來，彆是來錯地方了吧？
褚歌把墨鏡推到頭頂，一言不發地等著她們。
“哎哎，你們搞咩啊？”
一個又矮又瘦的大叔從樓裡出來，看到她們三個陌生人，拉著南廣口音問。
陸離離笑著說，“我是段平介紹來看貨的，您方便幫我找下盧新華嗎？”
這是段平老丈人的名字，也是春輝服裝廠的大老板。
那大叔一愣，看了她兩眼，又看看羅鳳，還警惕地瞄了下褚歌。
“你係誰？”
“我叫陸離離，這是我媽，我們在川州和段平大哥做生意的，他讓我們來看貨的。”
她怕大叔不信，打開行李箱，把那件黑大羊毛大衣拿出來。
本打算進工廠前找個地方換上衣服，可這摩托車坐得人頭暈目眩，她也顧不上打扮了。
沒想到這件大衣像是信物一般，大叔一看就露出笑容。
“段平那二五仔說的老板，就係你咩？快請進快請進，我就係盧新華啦。”
陸離離瞪大眼睛，眼前這個衣著土兮兮的大叔，居然就是段平老丈人！
盧新華搖頭晃腦地，一邊上樓，一邊用廣普數落段平，“這二五仔沒信用，害得我全家要喝西北風，難為你這女仔願意跟他做生意。”
陸離離笑著忽悠他，“段平大哥說了，盧老板是南廣的大生意人，讓我跟著您多學習。”
盧新華信不信另說，反正被她這甜言蜜語說得笑眯了眼。
“陸老板，這裡就係我的工廠啦，小地方而已，您不要見怪啦！”
陸離離推開門，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