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曹強給保護傘送了不知多少金銀珠寶。
就是各種口味的女學生,都借著送貨的機會奉上不少。
到這時候,保護傘一定會給他撐腰的。
曹強敢如此篤定,就是因為他手上有大量與對方金錢交接的證據。
與曹家共同榮辱幾十年,就沒有獨善其身的可能!
陸老二已經不敢呆在衝清縣了,他可盼著曹強快點帶他走。
可曹強卻選擇“最危險的地方”,住進離衝清縣政府不遠處的一處家屬樓。
“放心,這棟樓都是我的,沒人能查到這兒。”
曹強看不上陸老二又怎樣?
他的心腹秘書穿上他的衣服,被他當做替死鬼推出去,他可是親眼看到秘書被砸破頭,直接躺下了。
要麼是死了,要麼沒死也是被抓。
此時此刻,他身邊能用的就隻有稀裡糊塗逃回來的陸老二。
要不是馮崢嶸把謝燼安插在衝清縣武裝部,臨時指揮部隊來堵他的私人保鏢。
他何至於喬裝改扮,淪落到跟小商小販擠驢車逃跑的境地!
“你侄女的對象到底是不是謝燼,你這個做叔叔的不知道?”
曹強用懷疑的眼神看著陸老二,輕輕給自己的手槍上了膛。
陸老二撲通一聲跪下,“強叔,強叔!我對您是忠心耿耿啊!那小賤人啥時候有這座靠山,我是真不知道啊!”
他都後悔死了,以為當初那拎著槍恐嚇他的男人是個大頭兵,哪成想高夢卻說,那人就是京城謝家的公子。
陸老二滿腔憤怒,陸離離這小賤人傍了這種男人,倒是瞞得好。
但凡他知道實情,還用得著巴結曹強嗎?
京城來的貴公子,隻要他手指縫裡露出點兒,不就夠他一輩子揮霍了。
“強叔,強叔!您放心,我這就把那小賤人抓來!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再給我一次機會!”
陸老二頭磕得邦邦響,但他並沒膽子再去招惹陸離離。
隻是拿話哄著曹強,找個機會脫身罷了。
說到底,他手上並沒沾過血,這幾年已經不流行給走私判死刑了。
要不是曹強手底下的心腹,死的死、抓的抓,根本輪不到他來獻殷勤。
可就算警察抓了他,也就是判個幾年,根本不會有啥事。
但陸老二為啥要跟著曹強一起逃亡,他當然有自己的小算盤。
曹家人脈縱橫整個北山省,曹強隻要得了助力就能東山再起。
到時候他就是新的心腹,誰說不是個飛黃騰達的機會呢?
曹強縱橫官場幾十年,哪能看不出他的小九九,笑著收了槍。
“不著急,明天就高考了,等你侄女考完試,你這個做叔叔的,再去恭喜她。”
這幾天街上必然戒嚴,他可不會一頭撞上去。
謝燼,既然你不讓我有活路,那就彆怪我先拿你的女人開刀了!
……
1988年7月7日,華國高考,如期而來。
大街上隨處可見警察警車,考場區域被警戒帶隔離,任何閒雜人等靠近都會被盤問。
隻有拿著監考證、準考證的老師和學生,才能進入考點學校周圍的隔離區。
陸離離從吉普車上下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嚴峻的戒嚴場麵。
她一身狼狽模樣,驚呆了其他縣一中分配過來的考生,特彆是陸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