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摸上吉普車,安靜地坐進後排。
謝燼從後視鏡看他,“你彆這麼變態行嗎?上級讓你來,是指揮抓捕曹強的,不是讓你來黏著褚歌的。”
施仰光不愧是頑強的華國海軍,昨天挨了褚歌那樣一頓打,今天臉上的傷就好得差不多了。
“根據華國法律,小歌是我的妻子。”
謝燼翻個白眼,“華國法律也規定,公民有離婚的自由。”
“那也比有些人,結不上婚強。”
被施仰光噎得夠嗆,謝燼算是重溫少年時的“噩夢”。
在564師的船艦上,那群不著調的收編水匪,一個個拿他的身份取笑。
施仰光呢?卻好像很得意,任由他的手下欺負小孩兒。
當年他就知道,啥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施仰光要是個好東西,能帶出石柳原、尤浩和潘興那種滿肚子壞水的人嗎?
幾年不見,也不知他在哪兒又搜羅來一批小子,照樣是油嘴滑舌的!
彆看京城把施仰光誇得天花亂墜,說他是“平定南海一支槍”“華國海軍的希望”。
其實呢,他本人就是個又毒舌又小心眼兒的浪蕩子。
在海上為了縱橫聯合各派勢力,不知跟多少有權有勢的女水匪勾搭過。
當年褚歌一心一意要達成他的意願,對他這種行徑還很支持。
可如今的褚歌,越來越融入內地生活,特彆是有陸離離的指引,她的心裡已經不再隻有施仰光了。
“你可彆得意,還以為人家隻會圍著你轉?”
謝燼解開安全帶,穿上帶肩章的軍裝,扣好皮帶。
“騙其他人也就算了,騙褚歌,她那個性格,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施仰光詐死,留下一盤散沙的564師,的確是有正大光明的理由。
海上的任務基本完成,他作為浸淫南海十幾年的高階軍官,被上級指派了新的任務。
——更換身份,進駐華緬邊境,清理由外向內蔓延的走私路線。
華國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聽指揮”,他義無反顧地投入到新的戰鬥中。
然而,國法之下無法平衡人情。
施仰光最對不起的,就是由他一手養大的褚歌。
褚歌心性單純,甚至有些非黑即白的偏執。
他怕在自己“死後”,她做出啥出格的事,乾脆在接受任務前,用一張結婚證綁住她。
那年她隻有十七歲,在最美的年華,嫁給喜歡多年的人,對褚歌來說,如同做夢一般美好。
可惜,美夢終有湮滅時。
施仰光說不出話,謝燼下車,留他一人坐在半明半暗中。
……
陸離離叮囑過她媽,不要像其他家長一樣,在大太陽底下等在考場外。
家長擔心考生的心情可以理解,但自虐式的行為不會讓孩子感動,隻會覺得壓力山大,徒增煩躁。
進考場前,她就已經聽到有些家長,絮叨著“我可就在外麵等你,你可要好好考試,彆對不起我”的話了。
但羅鳳就特彆給勁,告訴她回家就能吃上脆香小米條、白菜汆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