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離？
警察們無語極了。
陸二虎被送進醫院當天，王翠琴就叫嚷過這個名字。
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她的侄女、陸二虎的親堂姐，找人把他給打殘了。
受害者家屬指認的人，他們肯定是要調查的。
結果剛往教育局打了個電話，就被新上任的霍局長罵了一頓。
“那是衝清縣今年的預考狀元！是報考華清大學的高材生！”
“一個流氓的話你們也信！縣公安局都是這麼辦案的嗎？！”
王翠琴又在攀扯陸離離，警察們隻當沒聽見。
陸二虎知道自己沒了一條腿，另外一條腿雖然保住了，但動也不能動。
兩隻胳膊從肩膀砸斷，接是接好了，手指卻腫得比蘿卜還粗，彎都彎不了。
從醫生的話裡，他也聽出來了，是沒希望恢複到正常人了。
就是想還能用手，也得看他運氣好不好。
陸二虎崩潰憤怒，他完全接受不了現實。
他揮舞著詭異的三條殘廢肢體，烏眼雞似的怒吼，威脅警察。
“我可是曹縣長的人！你們故意放跑凶手，曹縣長不會放過你們的！”
警察的冷笑嘲諷就擺在臉上。
“曹縣長？現在衝清縣可沒曹縣長了。”
平時仗著他老子是曹強的跟班，小小年紀的二流子，跟他們也敢耀武揚威。
可現在衝清縣是啥情形？還惦記著曹縣長給他撐腰呢！
一個蠢如豬狗的農村盲流，看不清形勢也就罷了，連消息也這麼落後。
警察借口傷者情緒不穩定，等過幾天再來問話。
王鳳蘭到醫院時，看到的就是醫生按著陸二虎，打鎮靜劑的情形。
她站在病房外，冷漠地看著“母慈子孝”的二人。
王翠琴又哭又嚎，在走廊裡就聽得一清二楚。
平日裡耀武揚威的陸家皇太子，成了個畸形的怪物，讓她好不痛快！
這件事陸老太還不知道，她已經托人去給老不死的帶話了。
必須讓那老東西看到，她眼珠子般養大的孫子，如今是個啥下場！
“姑，二虎醒了？”
鎮靜劑打下去，陸二虎掙紮不動了，但還沒完全昏迷。
他瞪著王鳳蘭，好像有啥話想說。
那邊王翠琴看到她來，根本也沒理。
她還拉著警察，絮絮叨叨罵著陸離離。
王翠琴不甘心地拽著警察的衣袖，非要他們給個說法。
警察甩開她要走，卻被這撒潑的農村婦女纏住，一路跟到病房外。
吵嚷混亂中，王鳳蘭冷冰冰地看了眼她這個弟弟。
因為這母子倆太能鬨騰，病房裡其他病人都被挪走了。
這會兒也就隻有他倆。
“二虎，你現在這副樣子，那個老太婆見了，該有多傷心？”
王鳳蘭坐下，慢條斯理地拿起小桌上的橘子，開始剝皮。
“你是她如珠如寶養大的孫子，是陸家的希望，不論你變成啥樣，她都不會嫌棄你的。”
剝好橘子，王鳳蘭吃了一瓣。
酸甜可口，是衝清縣春季上市的好品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