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葭也不跟他們爭辯,一聲不吭報了警。
警察一到場,事情就變了性質。
人家黃葭拿得出合同的,那些上門張口就胡說的人,手裡有啥證據?
灰溜溜走了一撥人,另一撥一看,學聰明了。
先跟黃葭打感情牌。
把農機廠這些年的不易,說得好像都是因為這兩套房子似的。
然後又曉之以理,認為她一個讀過書的學問人,應該主動把房子退了。
黃葭點頭認同,差點兒把那撥人高興懵了。
結果到了農機廠的兩個副廠長麵前,黃葭張口就要三萬塊。
打了那撥人一個措手不及。
可她是白紙黑字寫著的產權人,又不是啥也拿不出的滾刀肉。
農機廠想要這兩套房子?沒問題。
衝清縣的一套房子,私下交易的價格大約是兩萬塊。
黃葭兩套房子才要三萬塊,其實是虧了的。
老廠長不想當壞人,怕到了那頭,被老館長戳脊梁骨。
可他又沒能力說服兩個手握實權的副廠長。
所以,漫長的和稀泥就開始了。
今天早上,農機廠還來了一撥人,苦口婆心地想讓黃葭要價便宜點。
陸離離聽完都氣笑了。
兩套房子,住得乾乾淨淨,要價比市場價低那麼多,農機廠還不滿足。
不就是欺負黃葭是個孤女沒人管嘛!
“放心,我回來了,就沒人敢再來跟你叫板了。”
誰還不是個新出爐的省狀元了?
這身份不利用,那她就是個傻的。
陸離離壞溜溜的眼睛一轉,正對上謝燼端著炒菜進來。
一看他媳婦兒的表情,謝燼就知道,小狐狸要出幺蛾子了。
“黃葭,你這些天也不去學校,李校長都急壞了。”
黃葭悶頭吃菜,聞言點點頭。
“我也不想去學校,反正咱倆都在筒子樓住著,不如就讓縣電視台的人來這裡采訪吧。”
黃葭的冷淡趕走了禿頭台長,卻可以再把他請回來啊。
台長再不樂意,會放過同時采訪兩個省狀元的好機會嗎?
陸離離笑得誌得意滿,壞水咕咕咕往外冒。
謝燼默默咂嘴,替那不知名的農機廠感到惋惜。
這世上喜歡“看人下菜碟”的人不要太多。
可“以貌取人”這種事,是有風險的。
人家給你台階的時候,識時務的也許會順坡下。
但有些人,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太久,拿著一套方式對待所有人。
等踢到鐵板的那天,才知道啥叫痛徹心扉!
“先吃飯,吃完我去給李校長打個電話。”
109室麵積不大,一大家子人坐不下。
謝燼和黃炳秋兩位男同誌,主動站在門口說話,讓女同誌們先吃。
“二姨,小禾呢?”
陸離離還以為回來就能見到小表弟呢。
“送他爺家了,省得他在這兒鬨騰。”
羅英和黃炳秋都回來,兒子也沒法一個人留在川州。
“放以前不上學,他能高興得跳起來。”
“這回你考了全省第一,他傻樂了好幾天,在他爺家都是書不離手!”
羅英對兒子的變化特彆滿意,誰不希望孩子愛讀書、有出息呢?
有外甥女這個表姐做榜樣,黃彥禾也愈發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