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假期?
謝燼暗自挑眉。
他媳婦兒能有假期?那都該有鬼了。
進了京城、上了大學,對陸離離來說,就是如魚得水。
誰還能抓得住一條遊入深海的大魚呢?
好不容易吃完飯,把縣一中的老師們送回學校。
站在校門口,他們又千叮嚀萬囑咐了一番,這才放陸離離走。
“你傻笑啥呢?”
從老師們的包圍圈中“突圍”出來,陸離離出了一身大汗。
謝燼這臉上的笑容就沒收起來過,正午的太陽很烈,映得他的小白牙更耀眼。
“我高興,我媳婦兒走到哪兒都受歡迎。”
陸離離無奈,懶得給他個眼神。
存在感極低的黃葭,手裡拎著打包的水果和零食。
“咱們回縣文化館,去拿你的東西。”
這年代大學生上學,可不就是啥都要從家裡拿嘛。
還當誰都像陸離離似的,到了京城再買新的。
哪知黃葭搖搖頭,“不用。”
筒子樓的房子已經騰空,用了十幾年的鍋碗瓢盆,都分給了鄰居們。
黃葭從那間房子,唯一帶走的,就是爸媽留下的一箱資料。
而就連那箱資料,也被她捐給縣文化館了。
修複古代木塔哪有那麼容易?說乾
就乾是不存在的。
至少要由專家彙總,探討修複方案,再落地試行,看看效果。
這一來二去的,沒個三年是看不到成果的。
黃葭也是手裡攥著大把人民幣的人,不必省這點日用品。
輕裝上陣自然是最好的,一路上能省多少力氣啊。
陸離離還記得,前世大包小裹地上大學。
在火車上就被人擠得夠嗆,到了學校臉盆的底都裂了。
可她心疼東西,硬是用漏了的臉盆,洗了一年衣服。
還是同宿舍的舍友,看她實在辛苦,把自己的一個臉盆,找借口送給她了。
就這一個臉盆,讓陸離離記了很多年。
後來做了銷售,給那位舍友家拉過好幾次生意。
銷售圈子裡都說她重感情,懂得知恩圖報。
“買下午的票,晚上就能到川州了。”
都不用陸離離張羅,謝燼早就往車站打電話,訂了兩張時間最近的車票。
到家休息一晚上,最快明天就能把媳婦兒打包,領回京城。
這以後啊,可就不用跟媳婦兒異地啦。
謝燼心裡美得很,陸離離也是一身輕鬆。
美好的未來在向他們招手,蓬勃的青春靜待他們揮灑!
“黃葭,我跟陸羽行約好了,一起
上火車。”
她怕黃葭和陸羽行不熟,坐一趟車不自在。
其實,哪有那麼多事啊。
這年代隻有綠皮火車,條件好的單位能安排上個臥鋪。
普通人出門,能買到一張坐票都慶幸了。
出門在外的,沒那麼多講究。
等到在川州火車站,再次見到陸羽行時,已經是兩天後了。
因為是兩家人一起出行,沒有單獨出門利索。
但有長輩們張羅,陸離離也樂得省心。
上了火車,除了在鐵軌上哢嚓哢嚓行駛的聲音,就是人們的吵嚷。
坐票車廂人多,哪有臥鋪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