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吏都是由公民擔任的,而且在城邦內手掌大權,眾人紛紛調整表情,不敢再流露出怨恨的情緒。
男子走進門來,邊走邊說:“出什麼事了嗎,為什麼這麼多人在哭?”他走近人群,看到地上臟兮兮的羊毛,眉頭一皺,問,“有人打架了?”
中庭裡有人認識這個男子,叫著他的名字,陪著笑說:“俄勒克利斯,不是打架,是這位馬庫托利斯,他被人欺負了,我們在安慰他呢。”
俄勒克利斯看向馬庫托利斯,問:“哦?怎麼回事?”
馬庫托利斯眼淚一下子又湧了出來,抽泣著說不出話來。絡腮胡大個子代他說了原委,中間好幾個人插話補充細節,言語間對波塞底普斯家的行為都十分痛恨。
俄勒克利斯聽完,表情也有些同情,向馬庫托利斯確認道:“是這樣嗎?”
馬庫托利斯哭著點了點頭,把塞雷布斯拉到跟前,說:“大人,我們並不是有意和波塞底普斯起紛爭,隻是處境實在太艱難了,可憐我的兒子才六歲,就要淪為奴隸!”
看到漂亮的塞雷布斯,俄勒克利斯表情更和緩了些,說:“我會再去問波塞底普斯,如果事情真像你們所說的那樣,我會警告他,讓他不再這麼做,並賠償你的損失。無關的人都散去吧,白天是工作的時間不是嗎?並不是隻有噩運才會使人淪為奴隸,懶惰也一樣。”
看熱鬨的人群紛紛散去,馬庫托利斯對俄勒克利斯再三感謝。俄勒克利斯彎下腰摸了下塞雷布斯的頭說:“不必謝我,誰會忍心看到小厄洛斯遭遇噩運。”
塞雷布斯道了聲謝。
俄勒克利斯離開後不知是否真的去警告了波塞底普斯,波塞底普斯雖然沒有真的送來賠償,但接下來幾天也沒有再來找麻煩。馬庫托利斯在雅典一直待到第二批布織好並賣出。
第二批布又賣了個好價錢,但是織工們交還布匹時,卻都歉意地表示以後不能接馬庫托利斯家的活了。不用說,這自然又是波塞底普斯家動的手腳。馬庫托利斯又氣又急。
這批羊毛織好得到了19浮的布匹,淨獲利近100德拉克馬,這樣高昂的利潤讓馬庫托利斯實在不能放手,即使知道後麵的生意肯定會越來越難做。
得知梅加娜在特萊法娜來找麻煩之前其實已經和一些與波塞底普斯家無關的織工聯係過,除了為波塞底普斯工作的織工,還有彆的織工能為他們工作之後,他立刻又出城去鄉下收羊毛了。
但這次馬庫托利斯一去二十多天,回來卻隻帶回了少的可憐的一點羊毛,梳好連十五明那都不到。他跑遍了雅典城附近所有牧羊人的家,幾乎所有人都告訴他,今年的羊毛已經賣完,來年的也被預定走,沒有羊毛可以賣給他。
賣羊毛給他的都是些隻捎帶著養了一兩隻羊的散戶,拿出來的羊毛既零碎品質又差,幾乎都不能用。就這樣這麼一點羊毛都還是他在好幾家買下的湊到一起才湊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