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個孩子依次自我介紹道:“薩圖羅斯。”
“達奈斯。”
“瑟諾斯。”
最後塞雷布斯說:“塞雷布斯。”
這幾個孩子眉目間有些相似,應該是有血緣關係。其中最漂亮的瑟諾斯說:“我們知道你,神眷之子。你夢見過阿斯克勒庇俄斯嗎?他是什麼樣子的?”
男孩們都好奇地看著他。
塞雷布斯已經被這種問題問到麻木,第無數次回答:“我沒有夢見過阿斯克勒庇俄斯,隻是非常幸運地知道接骨木。阿斯克勒庇俄斯應該就是神廟裡塑像的樣子。”如果真有這個神明存在的話。
幾個小孩都把他說的那個“幸運地知道”理解成阿斯克勒庇俄斯使得他知道,有點失望,又覺得很神奇,一起驚歎地“哇”了一聲。
個頭最小的達奈斯又問:“你來上課,為什麼是阿裡斯提德送你來呢?你的教仆呢?”
所謂的教仆,就是識字的奴隸,專門負責接送小主人上下學,監督他不要和街上不上學的孩子們玩耍,跟著他們學到一些不好的東西。塞雷布斯猜測他們還要負責輔導小主人的功課。
阿裡斯提德跟塞雷布斯說過上學後是需要這麼一個奴隸的,塞雷布斯覺得有一個人能專門教自己學習也不錯,已經在奴隸市場上留意了。但他剛開始打基礎,不希望一個學問不紮實的人為他打下錯誤的基礎,所以想要買一個學問好一些的奴隸。以現在古希臘人的識字率,這樣的奴隸要買到不僅得出高價,還要憑運氣,他現在還沒有遇到滿意的。
塞雷布斯說:“我還沒有教仆。”
他不需要有人送他上下學,所以寧缺毋濫。
達奈斯驚異地睜大眼,問:“那下課了誰送你回家呢?”
塞雷布斯說:“我自己回去。”
雅典的治安並沒有差到滿街都是謝尼達斯的地步,況且他們新買的房子地段不差,離這裡不遠,路上還都是人來人往的熱鬨地方。再者說,有謝尼達斯殷鑒在前,應該也不會有人再不長眼來打他的主意了。
四個小孩都一副對他沒有教仆這件事很難以接受的樣子,阿普托斯仿佛小大人一樣很有風度地說:“這怎麼行?我家離這裡很近,下課後我們一起走吧,讓我的教仆先送我回家,再送你回家。”
塞雷布斯還不需要這麼小的孩子照顧自己,連忙推辭他的好意:“謝謝,但是不用了。我家離這裡也很近,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阿普托斯堅持要讓教仆送他,塞雷布斯態度堅決地推辭。看他們爭執不下,安格斯莞爾一笑,調停道:“好了,男孩們,下課後老師送塞雷布斯回家怎樣?快看,你們有新夥伴來了。”
五人向門口看去,果然又有一個和他們年紀相近的男孩由一個成年人陪著走了過來。
陪著他的成年人應該就是教仆,走近他們以後,那人就把手裡拿著的蠟板和鐵筆交給男孩,自己離開了。
男孩和塞雷布斯之外的人都認識,雙方七嘴八舌的打招呼,之後阿普托斯給塞雷布斯介紹這個男孩,叫做提比亞斯,不是阿爾刻邁翁尼達家族的孩子,但父親也是雅典城裡的顯赫人物。
塞雷布斯心想看來往克裡斯提尼家這個小班裡塞人的不止阿裡斯提德一個。
果然,後麵又陸陸續續來了五六個孩子,個個出身不凡,或者是父親或哪個長輩特彆有名望,或者是家裡特彆有錢。
塞雷布斯發現自己這是被阿裡斯提德塞到了一個貴族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