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修)
是夜,弗比達斯又舉行了宴會,與一群人濫飲大嚼,抱著女奴、美少年肆意取樂。
宴會正酣時,被赫洛亞劃傷了臉的舞女抱著幾罐上好的葡萄酒,分送給了弗比達斯家今天值班的守衛們,說是主人對他們的犒賞。那些葡萄酒至多加了一半的水,平時是弗比達斯才能喝到的好酒,守衛們如獲至寶,也暢快地痛飲了起來。
宴會進行到尾聲的時候,弗比達斯的大部分賓客或者爛醉如泥,或者儘情享受完性&#愛的無上快樂,累的精疲力儘的睡著了,守衛們也都醉到人事不醒。
弗比達斯用手撐著頭斜躺在長椅上看著幾名奴隸混亂的交*歡,也正昏昏欲睡,有幾名賓客走到了他跟前。
其中一個客人舉著一隻雙耳陶杯,說道:“弗比達斯,我要敬你一杯酒,為了今天這歡宴的快樂。”
弗比達斯哈哈一笑,接過倚在他身上的女奴斟好的一杯酒一飲而儘。在他仰頭喝酒的時候,敬酒的人忽然從寬鬆的希頓裡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短匕首刺入了他腹中,惡狠狠地道:“你這暴君,去死吧!”
女奴被濺了一身的血,尖叫一聲連滾帶爬向旁邊躲去。
那人刺中後還想攪動,弗比達斯慘叫著抓住那人的手,驚恐地呼喊道:“來人!來人!!救……”
另一個人繞到他背後,也從衣服裡抽出匕首,狠狠割斷他的脖子。
弗比達斯的頸血噴出老高,澆了刺他小腹的人一頭一臉,那人把匕首□□,渾身沐浴著溫熱的鮮血哈哈大笑。
這個變故把會飲廳內所有的人都驚呆了,睡著的人被嚇醒了,喝醉的人酒也都化成冷汗出來了,驚懼地望著這一幕。
也有忠誠於弗比達斯的人想要上前保護弗比達斯,可是凶手們動手太快了,他們還沒來得及上前,弗比達斯已經被割斷了喉嚨。
殺了弗比達斯後這些人回身麵向眾人,他們手中都拿著武器,其餘人來赴宴什麼也沒帶,加上會飲廳外的衛兵們不知什麼原因這麼大的變故都沒有人進來看,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武器滴著血的刺殺者們說道:“弗比達斯這暴君,他與他的父親倚仗著外來的雇傭兵使自己成為阿勾斯人的主人。從阿勾斯公民的每次收獲中拿走最大的那一份使自己享受,不顧那是我們用血換來的。今天我們除掉了他,從今後權利將再回到人民的手裡!這裡有誰是他的同伴嗎?也想壓榨阿勾斯的公民嗎?”
廳內當然一片靜寂,沒人敢說話。
弗比達斯能成為阿勾斯的僭主,不是因為威望高,阿勾斯人對他心服口服,也不是因為他父親曾是僭主,公民們自然而然承認他應當繼承父親的地位,而是因為他手裡有一支五十人的外邦雇傭兵。
他父親原本隻是一名富裕的貴族,正是因為花錢雇傭了這五十名異邦雇傭兵,後來才成了阿勾斯的僭主。後來他父親死去,將這支傭兵留給了他。
這支雇傭兵的主要任務是保護他的安全。
阿勾斯的公民隻有四五百人,除去老弱病殘、再除去不是戰士的農民牧民,青壯不過三百來人,就算對僭主不滿,要反抗五十名武器精良、身強體壯的雇傭兵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何況雇傭兵們除了保護弗比達斯,在公民們出海打劫時也會遵從弗比達斯的命令與他們共同作戰,對人少的阿勾斯公民們是很重要的戰力補充。因此弗比達斯雖然年紀輕輕,處事也算不上公正,還貪婪愛享受,卻還是很少有人想著要反抗他,穩穩地做著僭主。
可是他今天突然被殺了,會飲廳外麵的守衛卻沒什麼反應,廳中眾人都心中驚疑不定。
他們不知道這是被赫洛亞劃傷了臉的舞女的功勞,她送去給守衛們喝的酒裡加了茉莉花根磨成的粉,茉莉花根有毒,內服能使人昏迷不醒甚至死亡。守衛們喝了酒,都人事不知了。
除了守衛們,她還給今天不值班的雇傭兵們也都送去了酒,把他們也放倒了。
她原本是被阿勾斯劫掠過的一個小城邦的貴族之女,被弗比達斯搶來當奴隸,每日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本就懷恨在心,赫洛亞還劃傷了她的臉,自然更加恨這兄妹二人。
弗比達斯的一個暗中的敵人察覺到了她的恨意,偷偷與她接觸,要她今天給雇傭兵們送加料的酒——其實他們原本並沒有定下今天就行事,但是今天她和那人在小樹林見麵時被塞雷布斯撞見了,怕出變故,才匆忙提前行動。幸好一切順利。
被毀容後她沒資格在主人宴客時侍候客人了,放倒守衛們之後躲在會飲廳外偷看,見弗比達斯被殺,大事底定,她狂喜地拿著刀去尋找赫洛亞。
會飲廳的慘叫驚醒了不少人,許多奴隸出來看,見舞女拿著刀經過十分震驚,問她發生了什麼事。舞女開心地大聲喊:“我們的主人弗比達斯被殺死了!我們的主人弗比達斯被殺死了!大家快些逃命去吧!……”
奴隸們頓時亂成了一團。
深夜赫洛亞已經睡下了,聽到舞女的喊聲鞋也沒穿就赤足衝出房間,想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舞女恰好來到了她的房門前,與她撞了個正著。見到她後舞女兩隻眼睛裡燃燒著火焰,猙獰地笑道:“婊#子,你哥哥死了,我送你去跟他作伴吧!!”
說著揮刀向赫洛亞砍去。
赫洛亞尖叫一聲向後躲避,卻撞到了牆上,她無處再躲,驚恐地用手抱住了頭縮成一團,等待著利刃落到自己身上。
刀刃即將砍到赫洛亞身上的那一刻,舞女的手腕被一個人擒住了。那人輕巧地將刀從她手中奪走了,並推開了她。
舞女定睛一看,是塞雷布斯。她又驚又怒,問道:“是你!塞雷布斯,你為什麼阻止我殺她?你忘了她對你做過什麼嗎?你忘了她和她哥哥都對你做過什麼?”
塞雷布斯衣著整齊,似乎在這啟明星都即將升上天幕的時刻還沒有沾過床。他說:“抱歉,她也救過我。我不能讓你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