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他好像聽見屋裡有動靜。不可能吧！誰這麼大膽子。真有賊偷東西？都偷到他兵王頭上了？咋還有哭得聲音呢？
難道家裡真鬨鬼了？他打自己臉頰一下。都當一輩子兵。還鬼呀！神的呢！他掃一下屋子。順手抄起拖把。就順聲音找去。
感覺這聲音，應該是從兒子周正房間傳出來。難道這小癟犢子沒上學。他輕輕走進周正臥室。門是虛掩著。
他悄悄把頭伸進去，看見周正頭上蒙一個大棉被。在被窩裡嚶嚶在哭呢？他放下手裡拖把。
‘’小癟犢子，大白天不上學，在家乾嘛呢？；
他嘴裡罵，火氣噌竄上來。走上前去，一把掀開周正棉被。一把把周正拽起來。周正滿臉是淚水。
‘’呦！嗬嗬！這可真稀奇呀！周大少你咋了？讓誰欺負這癟樣？；
他嘴裡滿是戲謔嘲笑。
周正長這麼大，周景瑞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慫樣。感覺很新奇。每次周正鬨事，都是他把彆人家打得滿地找牙。
然後人家，家長領孩子找上門來。他們夫妻倆就像孫子一樣好話說儘賠禮道歉。咋，今天這孩子遇見狠人，吃虧了！躲在被窩裡哭呢！
新鮮！真是新鮮事。有人能教訓這小犢子。他是真高興啊！
突然他這個當爹來興趣。衝著廚房方向就喊。
‘’老婆快過來呀！咱家出大事情了。快來看啊！你寶貝兒子讓人揍了！；
他笑嘻嘻，又轉過臉來，看著周正。
‘’嘿嘿！你小子也有今天。不錯！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你老子咋教育你都當耳旁風。；
他嘴裡說著風涼話。手摸著坐在床周正。落井下石問。
‘’兒子，咱今天和人家鬥毆一定是敗了！和你老爸說說你戰績。老爸我領兵還是很在行地，可以給你指點一二。；
他逗著周正。腳下沒注意，被啥絆一腳。
低頭一看，地上有個網兜。網兜裡裝一個洗臉盆，還有皂盒毛巾和洗漱用品。他疑惑拎起地上東西。在周正麵前晃動一下。
‘’你這是要乾啥？咋要離家出走嗎？你老媽找這些東西都找魔怔。咋在你這呢？兒子兵敗乃是兵家常事。咱不逃好不好？；
他眉飛色舞問。
‘’爸爸我犯了一個，很大錯誤。；
周正捂住臉低泣。
‘’嗬嗬！很大錯誤。有你在小學時候。看見批評你老師走進廁所。你為了報複他，往露天糞池裡扔石頭嚴重嗎？；
說完，他自己先笑了。
他依稀還記得，那老師當時狼狽像來找自己。自己用好幾桶水，才把老師那套衣服洗乾淨。
‘’還有你上中學，因為一個男同學擋你道。你一腳下去，踢在他命根上，好懸沒踢成太監事情嚴重嗎？兒子！；
他語重心長說。
‘’你現在說犯錯誤。我和你媽都有免疫力。唉！我們不過就是，低三下四賠禮道歉嗎？你老爸我都學乖。說說這次犯啥錯誤。我和你媽還有心理準備？；
他摸坐到周正床邊。毫不在乎等著周正回答。半天沒動靜。
‘’來！來！兒子你彆拘謹。老爸也洗耳恭聽。；
他在一次咋呼強調，還往床裡坐了坐。選了一個舒適姿勢坐著。
‘’爸爸我這次犯地錯誤很大很大！；
周正還在捂著臉艱難說。
‘’我殺人了！爸爸。；
周景瑞坐在床上一趔趄。好懸沒坐到地上。還沒等他反過神來。
就聽見啪嗒一聲響。
周景瑞轉過頭去。趙文芳手裡端著茶壺落地。茶水灑一地。
她剛才在廚房，就聽見周景瑞叫她。她就給周景瑞泡一壺茶端過來。正好聽見周正說他殺人了。心裡一慌。茶壺沒端住。掉在地上。現在她啥也顧不上。跑過來。抓住周正胳膊。
‘’兒子，彆嚇唬媽。媽心臟不好。；
趙文芳嚇得有些發懵。周景瑞還比較冷靜。他扯一下周正肩膀。周正驚恐看著他。周景瑞低沉說。
‘’兒子彆怕！過來兒子！我們去大廳說。你把事情經過，向我們仔細說一遍。；
趙文芳哭哭啼啼和他們一起走進大廳。
周景瑞坐到椅子上。的的瑟瑟點一支眼煙。深深吸一口。
‘’兒子過來坐下，好好講講事情經過。；
他要求周正。周正現在不哭了。反而平靜下來。把他和莊若離之間發生事情說了一遍。他抬起已經哭紅眼睛。真誠看著周景瑞。
‘’爸爸，我沒想要逃。我把洗漱用品都裝好。就是想去警局自首。我知道我這次闖很大禍。也許會槍斃。我就是想在進監獄前。能再見一見你們。；
趙文芳在一旁，已經痛哭流涕。
‘’你這傻孩子，咋闖這麼大禍事呢？；
她用手捶打周正。哭著說。
‘’老周，你快想想辦法吧！救救咱兒子。；
周景瑞把手裡煙頭，狠狠掐滅在煙灰缸裡。剛想說話。就聽撲通一聲。周正跪在父母麵前。當當當。磕三個響頭。
‘’爸，媽，兒子在這，謝謝你們多年養育之恩。兒子不孝，今生不能伺候你們二老。來生我一定報答你們。；
磕完站了起來。
‘’爸媽我去警局自首。你們二老保重。；
走進自己臥室，拎起洗臉盆網兜。就想往外麵走。
‘’你這死孩子，你就這樣不要你媽媽了嗎？；
趙文芳在他後麵拽著他衣服。哭喊說。
‘’媽，你能不能行？殺人得償命。這個道理我懂。快撒手，我不說來生，還做你兒子嗎？；
他有些氣急說。
周景瑞走過來。把周正頭摟入懷裡。眼睛濕潤了。
‘’兒子爸爸為你勇氣驕傲。我兒子不是孬種。你能在做錯事情勇於承擔。是好樣！爸爸很欣慰。我們先去那孩子家看看。然後爸爸送你去警局自首。；
周景瑞眼淚掉落在周正頭上。冷靜沉靜說。他感到自己的無能為力。又不忍心責怪周正。唯一能做就是，幫他把傷害減少到最低。
‘’爸爸我不是故意。我真不是故意爸爸。我錯了，爸爸我真錯了！；
周正抱著周景瑞脖子，肝腸寸斷哭了。周景瑞流著眼淚，輕拍他肩膀。
‘’爸爸相信你。相信我兒子是無心的。爸爸能替你，爸爸一定義無反顧代替你。可兒子殺人償命。爸爸不能幫你呀！；
堅強周景瑞死憋著，沒讓自己哭出聲。
趙文芳在後麵嚎啕大哭。周景瑞扶起周正。幫他擦乾臉上眼淚。
‘’兒子我們是男子漢，走！領爸爸去那孩子家看看。；
又對一旁趙文芳。
‘’你去把家裡存折拿過來。看看那孩子還有沒有救。不管怎樣，救孩子要緊。一會過去。不管孩子家長對我們怎樣態度。都不要還手還嘴。知道嗎？；
這次他是非常嚴厲說。
趙文芳急忙進臥室去找存折。出來看見周景瑞已經穿戴妥當。她拉住兒子周正手。兒子手冰涼冰涼。兒子這得嚇啥樣啊！小聲交代。
‘’兒子，一會去那孩子家。一定記住，打你時候往媽媽懷裡鑽。媽媽護著你。記住了嗎？；
周景瑞回頭狠狠瞪她一眼。
‘’慈母多敗兒，這孩子都是你慣地。；
趙文芳想解釋，看著周景瑞要發火表情，馬上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