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魚在大門口胡亂應著:“找我?我不認為我和你們花家還有什麼好說的。
要是有,那隻剩下債務沒有還。難道是想提前還欠我的債,也不是不行。你們打算還多少?”
花老八低垂的眼眸裡有一瞬間的扭曲,他緩了緩,說:“不是的,我媽被打的回家就昏過去了,我想找你借點錢,給我媽看病。”
花如魚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她打開了大門,就看到一個滿身臟汙的男孩,低垂著腦袋站在她家大門前。
花如魚拎著斧頭往前走了兩步,花老八看到這個斧頭,本能地後退了幾步。
然後抬起一張怯生生的臉,可憐兮兮的看著花如魚,說:
“七七姐,求求你,借我點錢,我去給我媽看個病,她已經暈倒在家裡,怎麼都不醒。”
花如魚盯著他那雙三角眼,怎麼都無法相信他說的話。她說:“你媽病了,應該找村醫,沒錢可是可以記賬的。
再不濟,村醫看不了了,你可以去找村長,向村子裡借錢,也是可以支出錢,到鎮上的衛生院看病的。
這些你都不找,偏偏來找我,是覺得我好騙,還是覺得我會心軟,亦或者是覺得我好欺負,不行就搶~,嗯?
然後就一定能拿到錢。”
“不是的,七七姐。我看著我媽昏迷不醒,還滿身血跡的樣子,就隻想到了你,求求你了。
隻有你有錢,借我點我去給我媽看個病。你那麼有錢,不差這點的,不多,借我五十塊錢就行。”
“不多?五十?”花如魚拎著斧頭又向他走近幾分,斧頭摩擦地麵發出沙沙的聲音,在兩個人之間格外明顯和刺耳。
花老八頓覺不好,就見花如魚掄起斧頭向他劈來,一邊劈還一邊叫喊著:
“花老八,你信不信,我今天劈了你,還能說是你來我家搶劫,我劈了你都白劈,你還得去農場改造。”
花如魚的斧頭跟隨著她的話,一起落在了花老八的心裡,他轉身拔腿就跑,跑得比兔子還要快。
花如魚看著他的背影跑得不見身影,剛想回去,就聽到蔡嬸子的聲音:“七七,那個是誰啊?我看怎麼像花老大家的小八?”
花如魚笑嗬嗬的回:“蔡嬸子,是他。這是要上工去了?”
蔡嬸子滿臉厭惡的說:“他找你乾嘛?彆搭理他,準沒好事情的。”
花如魚好笑的看著蔡嬸子,問:“嬸子,他是怎麼得罪你了?”
蔡嬸子提起,像是提到什麼晦氣的事情,滿臉的不高興,說:
“彆提了,他都去你家那塊自留地好幾回了,都被我們家裡的人攆走了。
我懷疑那被挖走的土豆地瓜和苞米,就是他乾的。”
花如魚安慰:“蔡嬸子,不管怎麼說,我都非常謝謝你們一家子的。
你們就是再看著,也有眼力不到的時候,被他得空偷了去,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我都不在意,嬸子也彆生氣了。
反正這是最後一年,明年這塊地,就交給村裡重新分配了。”
蔡嬸子聽了她的話,也不糾結,而是問:“他找你乾嘛?”
“借錢唄!您說好笑不好笑,借到我頭上了,還一張嘴就是五十塊錢,當我是冤大頭呢!
我一斧頭,就把他嚇跑了。”花如魚說著,還炫耀般地抬了抬手裡的斧頭。
蔡嬸子舉起大拇指,誇讚:“乾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