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橘貓哪裡都睡不安穩,除了相允凝身上。
也不知道這個習慣是怎麼
養成的,但……是好是壞,其實還說不定呢。
小橘貓會和兄長一起跑出去采摘利於促進傷口恢複的靈草,叼回來丟進相允凝浸泡的靈泉之中,再有模有樣地學著相允凝的做法將靈泉水燒熱,反正隻要不像上次那樣鑽進他懷裡動手動腳,他對外界便依然無所知之,不會突然詐屍跟小橘貓算靈草煮魚湯的賬。
彆說……要不是時間地點人物不合適,否則小橘貓真的會對嘗嘗其鹹淡很心動。
所以……相允凝究竟什麼時候醒來呢?
小橘貓趴在相允凝身邊,毛茸茸的下巴搭在前爪上,歪著頭漫無邊際地心想。
大概也隻有這個時候,他才能靜下心來胡思亂想些天馬行空的東西。
冰冷魚保持著這個姿勢已經很多很多天了,久到小橘貓僅僅隻是窩在男人頸間都不夠滿足了。
雖然貓大王不是很想承認,但事實就是相允凝閉關安靜消停的這麼多天以來,小貓總是有些不習慣。
他和兄長玩得很開心,和兩位護法姐姐玩得很開心,可是沒有了冰冷魚,聽棲總還是會覺得心裡有一處空落落的填不滿。
這個世界上這麼多美好之事美好之人,他也想相允凝一起親自看一看、瞧一瞧,體會其中滋味,笑也好惱也好,都行。
隻是這次相允凝失去的是逆鱗,不是什麼普通的鱗片,也不是隨便就能愈合的傷口。
小橘貓惆悵地咪了一聲。
他盯著相允凝安靜閉眼的容顏,想著想著不知為何突然生起氣來,可能小貓的脾氣都是陰晴不定的吧,反正小貓自己把自己腦補到生氣得微微炸毛,折著飛機耳氣鼓鼓地撓著相允凝的手臂:“臭魚壞魚,你一聲不吭就為了乾這種傷害自己的大事,你可真行……真行!”
貓從來沒見過相允凝如同屍體般閉關這麼久,足可見相允凝從拔鱗後便沒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不對,他要是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當初也不會做出生拔逆鱗這種荒唐的令貓生氣的事來了。
真的生氣!!
小橘貓撓完猶覺不夠,忽地變成橘白人形,搭著膝蓋蹲在相允凝的麵前,麵無表情伸手捏他的臉,低聲說道:“冰冷魚,我非常非常有耐心地再和你說一次,以後再也不許這樣了,行不行?”
“你要是再這樣……”橘白青年想了想,卡殼了,“貓生氣後就再也哄不好的了。”
說完聽棲又覺不對,這話顯得他自己多重要似的,於是改口道:“你要再這樣,貓以後追著你咬追著你撓追著你哈氣。”
從來沒人能得到貓這種如此全麵的大全套體驗包,相允凝若是再犯,就送他第一個體驗。
他們蓋過小貓爪印了,聽棲又再三強調了這麼多遍,再反悔可就真的過分了啊——
這麼想著,聽棲便又稍稍放心了。
果然貓的情緒陰晴不定的。
聽棲歪著頭,莫名覺得手中捏著的臉手感很好,於是忽地來了興致,捏著相允凝的側臉輕輕揉搓
捏扁,頗覺好玩。
揉捏的過程中,聽棲的手不經意擦過相允凝的唇角,他本來沒覺得什麼,撚了撚指尖,又新奇於相允凝薄唇冰涼又柔軟的觸感,於是好奇心起,又抬指輕輕點了一下他的唇。
微軟的唇被冷白的指尖微微戳出凹陷,聽棲不知為何,此時的腦海中驟然想起曾經看過的那群露天□□的妖們。
大多妖從來奔放,毫不介意露出自己本來的模樣,聽棲從前遠遠遇見他們行魚水之歡的時候都會遠遠回避,不敢多看一眼。
隻是僅僅隻是一眼,他都能透過茂密的樹影,看見兩人儘情而狂放地啃吮著對方的唇。
白的牙齒,叼住紅潤的唇,同樣微微凹陷,居然有種莫名的相似。
聽棲觸電般收回手。
他恍然回過神來,驚覺道:不對啊,他乾嘛玩相允凝的唇啊?!
奇了怪了。
聽棲嘀嘀咕咕地收回手,晃了晃腦袋,企圖將剛才腦袋裡的廢料全部甩掉。
反正天知地知他知相允凝不知,總結:
沒什麼好怕的。
聽棲強迫自己想點彆的,思緒無邊蔓延之際,卻又跳到那天被兄長捉奸似的奇怪姿勢上。
他不過是不想相允凝因他泄露隱私罷了,當時事態緊急,也隻能想出拿自己當人形隔板的辦法,實在是沒有彆的好法子了。
可是現在想來,那個不論是在外人眼裡,還是他自己看來,都親密得過分了。
他整個人完完全全地貼在另一個人的身上,親密無間地環著相允凝的肩頸,相允凝輕輕按著他的脊背,就著一個把他護在懷裡的姿勢淡然抬眸的那一刻,好像什麼風雪都不落他眼、不入他懷。
宛如一個掌控大局的上位者,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能淡然處之,沉著冷靜,毫不慌亂。
“……”
無論是曾經還是現在,聽棲都極其、極其、極其地喜歡這種安全感無邊的姿勢。
而他本就沒有動過尋找道侶的心思,按理說,應當對這樣親昵得隻有道侶之間才會做的事情感到排斥或敏感。
比如……過分親密的擁抱,比如名為幫忙的度過發/情期。
聽棲驀地轉過頭,仔仔細細地端詳著相允凝那張俊美無雙的臉,確定自己盯著相允凝看時會開始莫名其妙心緒混亂的時候,這才看似冷靜實則無措地移開了目光。
聽棲摸了摸腦袋,確定沒有什麼貓耳朵因為心緒波動過大而蹦出來之時,這才點了點頭,不是滋味地捏了捏相允凝的側臉,心道:
不要讓貓抓到冰冷魚偷偷給他下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