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棲好像有永遠也用不完的信任和熱心,對誰都能掏心掏肺的好,他如今
() 怎麼黏著自己,曾經就怎麼黏著顧息,雖然相允凝極度不爽自己居然有一天會自降身份自己拿自己和顧息比,可是事實上,就是這樣的。
相允凝找不出自己在小棲心中究竟哪裡特殊,所以他一直在努力製造自己的特殊,一直在摸索小棲的愛好,想往奢望不敢求的那一方麵摸索前行。
他還沒摸索到結果,如今卻聽聞小棲有了想追的人,怎麼可能平靜下來?
更荒謬的是,聽吟說這個人也許是他?
相允凝有一瞬間甚至想笑。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聽吟:“……”
聽吟破罐破摔:“那你要怎麼樣,你說,我隻知道你再不控製一下你的妖氣,貓神廟都要被你拆了。”
不知是哪個字眼戳到了相允凝,他周身的妖氣驟然一凝,隨後緩慢凝滯地往回收。
住持看著簽語,沉吟半晌後正想給聽棲解簽,卻聽門外傳來一陣隱隱約約的碎裂之聲,又似乎有大妖的妖氣在彌漫,於是所有人便都出了門。
然後聽棲便聽見相允凝驀地自言自語道:“我若殺了他,小棲會恨死我嗎?”
聽棲:“??!”
“算了,”相允凝眼睫顫了顫,“他應該真的會的。”
那把小棲帶走呢?把那個人丟到荒山野嶺不準他靠近蓮間域?
小棲肯定會忍不住去找人。
可是……相允凝知道自己若是看見小棲和另外一個人親熱,一定會徹底瘋掉的。
死局。
聽棲看了看眼前布滿蛛網裂痕的石壁牆院,又看了看努力維持石壁不崩塌的兄長和妖氣漩渦中心的相允凝,整個人簡直震驚不已:“天啊……不是,你要殺誰啊?!”
相允凝驟然抬頭,在看見聽棲的那一瞬間,整個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住持隻感覺周身有一陣風刮過,剛才還站在自己身邊的橘白青年瞬間就被人擄走了,消失得乾乾淨淨。
住持年過半百,一把老骨頭了,實在是對這個擄貓的速度大為震驚:“啊。”
沒有相允凝在身邊,聽吟默默鬆了一口氣,自身妖力開始緩緩修複著石壁上的蛛網裂痕。
相允凝要是在這,聽吟修一輩子都修不完。相允凝若是走了,要想修複石壁這般死物,剩下的也隻是時間問題。
……就是不知道貓神會不會怪罪他們差點拆了他的廟。
住持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默默歎了一口氣,走過來對聽吟說道:“多謝多謝。”
小玳瑁也跟了過去,他站在聽吟腳邊,默默伸爪按在了幾近碎裂的石壁上,一起修複著這些裂痕。
住持擔憂地往裡麵看了一眼。
木門已經被人反手砰地一聲關緊,禁製無聲升起,將裡外兩個空間完全隔絕。
聽吟見了,隻恨自家小棲是隻笨貓。
……他們都背著人進去求簽了,居然還不知道設個禁製!
小棲總不能奢望這麼
一扇木門能隔音吧?!
彆說蓮間域主這種千年大妖了,隨便來個人稍微認真聽都能聽見的吧。
笨死了!
玳瑁小貓看了看緊閉的木門,又看了看苦哈哈收拾相允凝留下來的爛攤子的聽吟,思考半晌,忽然恍悟:“住持,我錯了,貓神真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神。”
原來不必為……還真是什麼都不用做!
住持:“……”
聽吟:“……”
看,小橘被人抓進去關著了,這回估計不坦白都不行了。
蓮間域主那個反應……不像心裡沒鬼。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真的沒鬼,按照蓮間域主對小橘的珍視程度,小橘應當也不會有事的。
聽吟頓時想到了玳瑁是唯一一隻知情貓,驀地說道:“是不是他?”
小玳瑁:“他不讓我說。”
還是小玳瑁:“不是彆人。”
隨後,他補充了一句:“我沒有告訴你們,不要把我捅出去。”
聽吟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
不是彆人,那可不就是他了麼!
說真的,如果當真是兩心相悅,那把小棲交給相允凝,反正比外麵的阿貓阿狗讓他放心。
*
聽棲眼睛一睜一閉,人就又回到了求簽的屋子裡。
他整個人愣了好一會,直到箍住腰間的手臂緊得讓他回過神來,聽棲這才恍然道:“誒?”
“……”
相允凝後背抵著門,手臂環著聽棲的腰,倔強得不肯放手,瞳孔縮成一條細線,緊緊盯著眼前的橘白青年。
他喉間被彌漫的血氣堵塞,一時之間根本開不了口,問那個讓他錐心泣血的問題。
聽棲掙紮了一下,沒成功,疑惑地說道:“冰冷魚?你乾什麼啊?”
“……”相允凝看著聽棲漆黑的眼瞳,一字一頓地啞聲說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