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趙保長的這個情報,日軍守備隊的隊長澀穀中尉卻頭也不抬,直接用生硬的語氣對趙保長說:
“舉報的,去找警察局,不要打擾我工作。”
澀穀中尉自認為是一個驕傲的武士,特彆看不起像是趙保長這樣告密的人,可在部落統治工作中又不得不依賴趙保長這種無恥之徒,所以向來沒有什麼好眼色。
麵對澀穀的完全不當人的態度,趙保長像是沒聽出其中的厭惡,繼續弓著腰,一臉神秘的說:
“澀穀太君,這次跟以前那些想要反抗蝗軍的窮棒子不同,這次這個八成是抗聯那邊的,那道理一套一套的,不是那些大字不識一個的窮棒子。”
“抗聯?”
聽到抗聯兩個字,原本一直頭也不抬的擦自己軍刀的澀穀中尉一下來了興趣,終於正眼看了下這個依靠出賣自己同胞賺錢的趙保長。
見到澀穀中尉有了興趣,趙保長立刻把來龍去脈都講了一遍。
在聽完了趙保長講完之後,澀穀中尉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按照你這麼說,這個吳春三應該就是抗聯或者地下黨的成員,撞上了你這個我們在部落裡安排的燈。”
澀穀難得興奮起來,作為熟讀孫子兵法的他,趙保長就是他故意在黑夜裡樹立的一盞燈,將部落裡那些想反抗,有血性的百姓吸引到“仁義”的趙保長身邊,然後輕鬆的將這些不穩定因素解決。
“衛兵!”
澀穀興奮的把軍刀插進刀鞘,高聲呼叫衛兵,現在就要帶人去把吳春三抓了。
“太君,這可興不得,這不是那些沒有跟腳的窮棒子,這是硬骨頭的抗聯,貿然抓了未必可以逼問出其他抗聯的下落,隻抓一個未免有些因小失大,我認為可以讓我繼續跟他接觸,對方極力在拉攏我,隻要我取得他們的信任,到時候一定能抓住大魚。”
老謀深算的趙保長攔住了急於立功的澀穀,提出了更惡毒的辦法。
“呦西!”澀穀大聲的稱讚道。
“趙君,我答應你,隻要這次抓到抗聯大魚,我就舉薦你到奉天城裡去生活,你的在政府部門工作,你的兒子也可以進入奉天最好的小學。”
澀穀知道趙保長一直以來的夢想,果斷的畫了一個大餅。
“感謝蝗軍!我一定誓死效忠帝國!”
趙保長在得到澀穀明確的保證後,整個人都飄了。
三天後,本地縣城的憲兵隊牢房中,又是一輪酷刑結束後,一個翻譯帶著哭腔勸道:
“吳春三,你說點什麼東西吧?隨便說點什麼也好啊!再這麼下去你就死了,比如說出你的真名,所屬組織,任務,隻要你說了,蝗軍立刻就給你治療傷,要不然你就要沒名沒姓的死在這裡了,想想誰還記得你,你還還記得你?你隨便說點什麼,蝗軍就把你放下來。”
被捕三天,渾身被血痂布滿,因為寒冷不斷顫抖的吳春三緩緩的抬起頭,用隻剩下一條縫的眼睛看向了說話的翻譯,用顫抖的嘴巴一字一句的說出:
“祖國不會忘記我!”
說完繼續低頭一言不發。
審訊犯人安全的醫官在簡單的檢查了下吳春三的身體後對一旁的審訊的個鬼子搖了搖頭,示意再用刑這個人就死了。
幾個審訊的鬼子無奈的走出了審訊室。
三天前,被突然積極靠攏,要主動為抗聯工作的趙保長態度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