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棹歌領了這份軍書後就去鎮官那兒登記了。
登記完,她底下的鎮兵隊長們也紛紛來告假,準備跟鄭和義叫板。
他們跟張棹歌都是從淮西過來的,沒道理眼睜睜地看著張棹歌被欺負。
張棹歌說:“我不過是休假幾日,又不是被免職了,做什麼這麼義憤填膺?況且我昨夜便同你們說過了,孟甲歲主要針對的是我,鄭和義也不會防備你們,你們就好好在這裡待著,我休假期間,還得有自己人幫我收集消息呢!”
她把鎮兵隊長們給安撫好,轉頭就開開心心地休假去了。
哪個職場摸魚人不喜歡帶薪休假啊?多多益善好嗎!
唯一的難題是她吃住在營寨,這放假了和沒放假有什麼區彆?
算了,還是趁著有空,多練練字吧。
張棹歌表麵被放假實則停職的事在有心人的宣揚之下在鄉裡傳開了,鄉間傳言越傳越誇張,有的說淮西細作是她放進來的,所以才被停職了。
消息傳進崔筠的耳中,她便知道孟甲歲逮著機會對張棹歌施展報複了。
“小娘子已經提醒張副將了,他怎麼一點防備都沒有?”青溪對張棹歌頗有些怒其不爭。
夕嵐猜測:“難道是沒發現籃子裡的紙條?畢竟他對手底下的鎮兵們都很好,有可能順手就把冬棗分給了鎮兵們。”
崔筠氣定神閒:“青溪提醒得那麼明顯,他若是還聽不出,那說明我以前高看他了。但從他以往的行事來看,他不是這麼蠢笨的人。我想,他應該是有彆的打算。”
翌日,青溪匆匆地回來說鄉裡有熱鬨看,向來不愛湊熱鬨的崔筠聽說這事跟近日關於淮西細作的流言有關,便出門去看了回八卦。
昭平彆業位處遠離鄉民聚居之地,正巧她已經很久都沒有騎過馬了——崔父在世時,也曾帶她騎過馬、打過馬毬,囿於鄧州祖宅那些年,她出門都是坐的牛車。——乾脆舍棄了馬車,選擇騎馬到鄉裡溜達。
到了臨近的鄉村,聽到鄉民們七嘴八舌的討論,她才知曉張棹歌並沒有放任那些流言傳播,她手底下的鎮兵隊長邱斛領著人到鄉裡抓那些傳謠的人。
——你不是言之鑿鑿地說張副將被停職是因為放了淮西細作進汝州嗎?是淮西細作告訴你的?那你肯定見過淮西細作,跟我們去配合調查吧!
眾傳謠的鄉民嚇得連連否認:“我沒見過淮西細作,是我聽某某說的。”
才半日,邱斛便抓到了謠言的源頭——孟家仆役。
眾人皆知,這事肯定是孟甲歲指使的,但他必然不可能承認。
那個仆役被推出來背鍋。孟家為了撇清關係,讓內知當眾掌摑他。
木板子一下又一下地抽在他的臉上,整張臉都被打腫了。
後來更是潰瘍化膿,使得麵容儘毀。
此為後話。
這事過後,鄉裡便沒有人再傳張棹歌的流言,隻是大家都清楚,張棹歌跟孟甲歲這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