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禦書房的爭論以九門提督繼續查案告一段落。
下午,冉子牛再次求見皇帝。
“陛下,臣以為花鳥使的案子該交到大理寺審理。九門提督職責範圍是京城安危,大理寺作為朝廷的司法部門掌管天下刑獄,如今卻有些職責旁落了,陛下,臣以為法不可廢。”
“冉卿說得有理,待九門提督查辦結果出來了再做定奪不遲。至於大理寺?你來翻翻朕案頭,哪本是大理寺報上來的?還是有關刑獄的折子都被內閣截留了?”
“臣不敢。”
“朕知道你們不敢,朕想說的是大理寺屍位素餐,還是冉卿以為這天下已經太平到沒有案子了?”
“臣……不敢。”
“若不是大宛時政還辦著,他們怕是連一件案子都不想辦了吧?冉卿,您是老臣了,這事你怎麼看?”
“老臣代內閣和大理寺向陛下請罪,是老臣督導不嚴讓陛下不滿。”
“朕倒沒什麼,朕怕不滿的是天下人。”
“臣這就讓大理寺自省。”
“還有,吏部尚書的人選,你們內閣擬出個章程來。這崔家是怎麼回事?冉卿與他同朝多年,可聽說他家的齷齪事?”
皇帝一副想聽八卦的模樣。
“老臣......陛下還朝前,老臣在朝中左支右絀,哪裡還有心情問旁的,這崔家號稱百年豪族,哪裡看得上臣這樣的泥腿子出身。”關係先撇清其他的再說。
“行吧,說起這事兒就惡心,這事兒查實了,朕是要重罰的,不然朕該如何麵對世人,你啊朕看還是旁觀吧,說多了影響清譽。”
冉子牛被清譽二字拿捏,隻得頓了頓,謝恩出去了。
見人走了,劉玨收起剛才的一派輕鬆,稍坐了一會兒,繼續批折子。
不多時,傳話太監進來說:“田大學士求見。”
皇帝心說這是一點都不放過啊。
田立人行禮之後遞上了一張折子。皇帝打開一看竟然列舉了各朝發生的桃色細作案件。
“這是什麼時候寫的?”
“昨夜就寫好了。”
“早上怎麼沒呈上來?”
“臣見眾閣老不以為然,說多了也無益處,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臣左思右想還是想給陛下提個醒。”
“朕?怎麼,他們還能騙到朕這裡不成?”這回皇帝是真不信了,然後他就聽到一句話:“人人都知道陛下後宮空虛。”
“你......好好說說。”
“臣鬥膽。陛下明年都該選秀了,按慣例朝中四品以上官員家適齡未婚女都要參選!陛下久在邊關,娘娘又何嘗不是,雖有親眷在京,可真能關照所有嗎?即使在這一環節滲透不進來,可宮中剛剛放出大量女史,是不是也要才選補充?這可太容易滲透了。”
劉玨很頭痛,他的祭酒大人該去做大理寺卿。
“你有什麼好主意?”
“這案子必須一挖到底,這組織若是還沒發展起來那是最好,若是已經滲透到了大員家裡就得及早鏟除。”
“剛剛冉首輔建議朕儘快把案子移交大理寺。你說......朕交嗎?”
“大理寺是天下的大理寺,九門提督是陛下的。”
“得了,朕就多餘問這句。”皇帝不耐煩的把人趕走了。
“十三進來。”皇帝起身活動活動筋骨。
“你讓人......算了,還是你去,告訴黃政,花鳥使案範圍不出京畿,掘地三尺的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