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皇帝麵前擺著前十名的卷子,兩旁立著四位閣老。
劉玨不問其他先點了狀元其他再說,彆跟朕說探花得挑個最漂亮的,朕的伴讀必須得是狀元。
至於探花,那個邢文傑年紀不大,學問不差,長相不錯。
皇帝覺得自己很忍讓,給內閣留出榜眼的位置,傳臚也可以看著辦。
高功自打知道兒子差點被人害死就猜到幕後黑手是誰了,隻是沒想到他敢做到這個地步。
大兒已經廢了,自此他更是打定主意和冉子牛一爭到底。
新科進士他是要拉攏的,他隻要和冉子牛反著來就行了,尤其是安排到六部的人選,他必要爭一爭的,他東南一脈就彆想好過,幾番爭吵下來皇帝做主,榜眼就留給了中原的學子。
“田大人今天回避了,你們幾個商量個個名單出來,明天大殿唱名。”皇帝說完就不管了。
田大人今天有些心緒不寧,先到國子監檢查一圈便去了太醫院,找到孫院正,“孫大人,能不能幫在下看一下小女的脈案?”
“郡主可是有什麼不妥?”
“小女幼年倒是養得很好,可是十歲以後落下個不能安枕的毛病,一直不能根治。一會兒她會來看診,能不能請您給她瞧瞧。”
“您父女怎麼還分開來的?”
“噢,在下從國子監來了。那丫頭心事重,不願意我們為她操心,可這做父母的哪有不操心的。”
孫院正自認和田祭酒已經算熟人了,“不打緊,孩子年輕有點小毛病調理一下就好了。”然後打發學徒去門口守著。
田世舒吳浩然來時,田立人已經喝了一盞茶了。
“做什麼事都拖拖拉拉,孫院正已經等你很久了。”
“女兒錯了,今日麻煩孫大人了。”
“我還長你爹幾歲,討郡主叫一聲伯伯如何?”
“謝謝孫伯伯。”
“思慮過重,肝火旺盛,喝一些滋陰補腎氣的補藥,其他的小毛病不用管,精細些養養就好。”
老父親謝過孫博文,帶著女兒未來半兒高高興興的回家去了。
孫院正倒是覺得好笑,這田大人也是非一般人,大兒子殿試結果一點不掛心,卻跑出來帶女兒瞧病。
第二日一早,田祭酒又精神抖擻的一帶七進宮聽旨去。
田世昌狀元入翰林院任試讀學士,從五品。錢友良榜眼入翰林院編修正七品;邢文傑探花入翰林院任檢討從七品。
因為田世昌身份特殊且有軍功在身所以對他的任命大臣們並無異議。昨天爭得最凶的是第四名傳臚的人選,梁晗和另一名浙江路的仕子,冉子牛認為浙江的文章更好,高功認為梁晗的文章更體現了實乾,“冉首輔,文章花團錦簇也得會做事才行。”
“梁國公以為呢?”
梁國公捋捋胡子,“我是粗人,這文章具體怎麼好我不會說,不過老臣覺得這篇文章臣能讀得懂。”
冉子牛道:“梁國公可有親戚參考?”梁國公搖頭,“首輔大人打趣老臣?老臣家若是有這樣長臉的,臣立刻退出朝堂給他讓路。”
皇帝也笑,“梁家的小子們確實不長進。”
冉子牛沒話說不得不接受三位首輔的建議,第四名就給了叫梁晗的,冉子牛臉色很難看,“國公爺在徽寧真沒同宗嗎?這人的名字可和國公家相似啊。”
梁國公搖頭,“不可能。老臣雖糊塗了,也還記得老家的。”
皇帝點頭,“梁家祖上在西北,不是西南,冉首輔不必在意。嗬嗬說來今年徽寧的成績可圈可點啊,前四裡三個是徽寧的,不知這第五的是哪的?”
高功嗬嗬笑著望向冉首輔,“常閣老以為剛剛那篇文章如何?”
太傅點點頭,“第五還是當得的。”也算給冉子牛留了臉麵,眾人依次拆開剩餘的幾位。前十人中徽寧占了三人,同為西南的雲端省也出來一人,江南出來三人,整個北方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