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之罪州,我救。」
「眼下之局,我入。」
「縱有萬般因果,我許輕舟一肩擔之。」
 話音不大,卻是聲聲入耳,講出之時,便是此間天地,日月星辰無不為之色變。
這是怎樣的豪言壯語,自是無需細說。
係統嘖舌,吐槽一句。
[年輕就是好,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怕死,嘖嘖。]
許輕舟卻是不以為然,討好道:「怕啥,我有義父,護我無憂。」
係統鄙夷,氣罵一番。
[彆,我就是一打工的,彆和我套近乎,你我不熟,想讓我給你賣命,沒門,你在作死,想怎麽作死,就怎麽作死,死遠些就行……]
許輕舟樂嗬嗬道:「嗬嗬,這事恕難從命,你呆我腦袋裡,死了躺一起,遠不了一點~」
體統罵罵咧咧。
[你小子是真行,叫我一聲義父,你是真拿我當親爹坑啊,你這不是讓夢魘那傻缺給你背鍋,你這是讓我給你的背啊,還萬般因果,你一肩擔之,屁,到頭來,還不是我給你拖著,你是真坑啊,談個戀愛,拿我命做見證~~]
許輕舟哭笑不得,總覺得這係統這些年來,戲是真多,感情過於豐富了,這牢騷發起來,真沒誰了。
條理清晰,正中下懷。
不過,它說的好像也沒錯,自己的能力源於係統,自己的仰仗亦是係統。
到時候因果加身,還真得係統先扛。
輕聲咳嗽,模棱兩可道:「義父,聽我一句勸,人啊,活得糊塗一些,沒什麽不好,這太清醒了,隻會徒增煩惱,你懂的。」
[我懂你個錘子,我不是人,懂不懂,你才是人,你全家是人~]
「哎,義父,言過了,咱有事說事,彆罵自己啊,我們父子倆,誰跟誰啊,相依為命,不分你我~」
係統大無語,懶得掰扯,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小子好話說儘,自己在揪著不放,反倒是顯得自己這係統不懂事了。
[隨你,乾就乾吧,不過話還是要說在前頭,你要是想著,把這事平了,就能帶江渡離開罪州,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這事沒戲~]
許輕舟一怔,一口老酒匆匆下肚,險些嗆到,急忙追問:
「等等,你上次不是這麽跟我說的,你說有辦法離開的啊。」
麵對許輕舟的質問,係統語氣如常,始終平和。
[我說什麽了?]
許輕舟不樂意了,玩歸玩,鬨歸鬨,這事怎麽能開玩笑。
「你說有一個辦法可以帶她離開罪州,隻是有些難啊,你不認帳?」
[那我還說,這辦法你就算知道了,也不會用,你是隻字不提啊,怎麽,你聽人說話隻聽前半句,不聽後半句。]係統回懟。
許輕舟怔了怔,仔細回想一番,雖然過去了些時日,不過卻還有點印象,對方確實說過這句話。
吞咽一口唾沫,語氣軟了三分道:「你還沒說,你怎麽知道我不會用?」
[小舟,我都不忍心打擊你,真的,你還是彆問了,你現在就算一筆帳,為了百年的相伴,背負一生的因果,值是不值。]
[你要是覺得值,這事你就乾,我支持你。]
[你要覺得不值,就睜隻眼閉隻眼,好好跟你家心上人,在這罪州呆個百年,然後老老實實回外麵那座天下去。]
[真要是過意不去,等個幾萬年,幾十萬年,你能力夠了,再來彌補這個遺憾,也為時不晚。]
[還有啊,夢魘那東西雖然傻了些,但是話說的沒問題,天下生靈,生殺予奪,生來就有,你杜絕不了的,便是今日你做了,也隻是治標不治本,它們以後該怎麽打,還得怎麽打,沒什麽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