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也沒有強人所難,隻是覺得,不會飲酒,朱雀的日子過得多少有些無趣。
氣氛隨著正事聊完,變得平淡了許多,就如這江水,徐徐而流。
期間,兩人也說一些彆的事情。
許輕舟問朱雀,不曾想過,離開這片是非之地嗎?
朱雀告訴書生,好戲快要開始了,現在走豈不是虧死。
少年書生自是笑笑,聽得出來,朱雀是在告訴自己,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朱雀也問許輕舟,從現在開始到將來,可能有許多許多不如意之事發生,許輕舟當如何應對?
還說那丫頭說的沒錯,現在的許輕舟籌碼太少,又要做何準備?
許輕舟隻是笑笑,仰望藍天白雲,意味深長的說教道:
「我始終堅信,凡有事發生必將有利於我。」
朱雀恍惚,不明其意,便問道:「可否細說?」
少年書生解釋道:
「事間是,本無對錯之分,自也無好壞之彆,就像晝日夜月,陰陽黑白,任何發生了,或者將要發生的事情,自然都是好快共存的,不管是發生過的也好,還是未曾發生的也罷,這天下之事,無在乎兩種。」
朱雀凝眸,屏氣凝神。
少年繼續開口,徐徐道:「要麽助我,要麽渡我。」
朱雀擰眉,思緒深沉,偷看書生,浮光湧動。
小小少年,人間書生,這份坦然和胸襟,著實讓她大吃一驚,且肅然起敬。
天下事,一者助,二者渡,不以好壞去區分。
這道理懂的人興許不少,可是聽人這般講出來,她還是第一次。
許輕舟真的很不一樣,雖隻是十一境的修為,可是這具身體裡住著的那個靈魂,卻是遠遠要勝過自己。
有這般度量,這般胸懷,少年未必真就不可成事。
於世人不可能之事,開浩然之先河。
明理,明事,方可渡人渡己,渡蒼生。
「忘憂先生~」
「嗯?」
薬笑盈盈道:『我忘了,你叫忘憂先生。』
許輕舟多少有些覺得莫名其妙,謙遜道:
「在你這,我可當不起先生二字。」
薬撐著下巴,打量著許輕舟,玩味道:
「忘憂先生,有沒有人跟你說過,過謙則傲啊?」
許輕舟一怔,望著姑娘,淡然一笑,轉而飲下一口烈酒,繼續吹著江風,聽著淺浪拍江堤。
答案當然是有的。
朱雀是一個,當然也不止朱雀一個。
薬於風中,輕聲提醒道:「對了,提醒一下,跟著你的那條黑狗,可不是什麽好人。」
許輕舟開玩笑道:「看得出來啊,它本就不是人,是條狗,黑狗~」
薬撇嘴,似乎對於此事,她並沒有心思開玩笑,說道:
「我跟你說的可不是這個。」
見其話語如此嚴肅,許輕舟也收起的玩弄之意,淡然道:
「我知道,多謝提醒。」
薬又強調了一遍。
「它真的很壞的,你真的信任他?」
許輕舟咧嘴笑道:「放心,它的命攥在我手裡呢,由不得它。」
朱雀若有所思的點頭。
「那就好~」
「嗯!」
「許輕舟。」朱雀又喚了一聲。
「咋啦?」
朱雀想了想,緩緩道:
「我們打個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