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星河,璀璨如輝,靈水之光,映照江山。
那夜山中枯井旁,浩然兩座天下,五位老祖從日暮西山時,聊到月沉西方。
講了那座小鎮,道了那位少年,論了兩座天下事。
頗有爭論,各懷心思。
有人聽個樂嗬,事不關己。
有人心事重重,謀而後動。
有人風輕雲淡,毫不在意。
有人裝傻充愣,稀裡糊塗。
一座廢棄的小院,五個人,卻有上千個心眼子。
故此爭執半夜,終是不歡而散。
不過縱然是吵吵鬨鬨,彼此互懟,可有一樣卻是默認了的,那就是關於那少年書生的事,暫且擱置。
不聞。
不問。
不管。
任其生滅。
就當他是那尋常的人間少年,在他不出手左右天下大勢之前,一切便就隨他去吧。
浩然這座天下,五人自詡掌控了十餘萬年。
世人都覺得,他們應是無所不能,稍稍一念,便可傾覆天地,攪動山海。
可卻隻有他們自己清楚,這其中有多少事,是他們無法去左右的。
比如北海裡的妖,南海的那座島,西海的那片黑霧,東海的那位仙人。
還有凡州的蘇弑之,罪州的李太白。
乃至昔日贈靈兵,今時索精血的那尊者。
現在,又冒出一個許輕舟,對於他們來說,是意外,自然心有震撼,卻不至於驚為天人。
於他們而言,隻不過是多了一個,或者少了一個自己看不透的人,無法左右的事罷了。
世界該怎麽樣,還會怎麽樣。
區彆隻是在於,前麵的那些,就像是神話傳說,世人知道的興許不少,可卻從未見過罷了。
神龍見首不見尾,就如他們五人一樣。
可是少年許輕舟,卻不一樣,南海一行,鬨得天下儘知。
他的境界最低,但是他離萬物蒼生很近。
所以冥帝心憂,憂患少年於那座小鎮受了影響,真信了昔日那群人的鬼話,也來一場大道無爭,止戈天下的戲碼。
故此特意跑了一趟。
叫來三人商量一番。
不過來了之後,卻發現這三人,對於許輕舟這位少年格外曖昧,不對,甚至還有害怕。
即便他們心裡也清楚,但是他們卻絲毫沒有要乾預的意思。
對於自己的一些想法,還充滿了戲弄,就像是看傻子一般的看她。
這讓她很是鬱悶。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自然也不能怪三教祖師。
畢竟。
當初那南海外,東海那位仙可是露麵了,他們知道,少年身後站著誰,是親眼見到的,可不是聽到的。
自是不會自找沒趣。
即便心有顧慮,卻也假裝無事,故作瀟灑。
冥帝和空帝風風火火的來,卻是怒氣衝衝的走,連句招呼都沒打。
冥帝很煩躁。
本就受了傷,來這還吃了癟,終究是白跑一趟。
特彆是方老頭那吊兒郎當的樣,最是讓她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