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頓,夢魘自圓其說道:
「現在可不一樣啊,以前我目光短淺,似井底之蛙,不知浩然水這般深,現在我知道了,浩然水渾著呢,而且,我畢竟跑出了自己的管轄範圍,還是不可大意,小心一些,在說了,我這樣還不是為你的宏圖大誌,千秋大業找想嗎?」
少年書生長歎一聲。
「害~」
「你歎氣作甚?」
許輕舟深深的看了夢魘一眼,語重心長道:
「其實,比起現在的你,我還是更喜歡當初那個桀驁不馴的夢魘。」
說完還對著黑狗微微點頭示意,而後揚長而去。
整得黑狗一臉懵逼,傻傻分不清。
「礙....這事還管不管了?」
少年書生袖口一蕩,擺手道:「隨他去吧,無需理會。」
黑狗撇嘴,擰眉晃尾。
而後自言自語嘀咕抱怨道:
「桀驁不馴的我,老子也喜歡啊,可你當初弄我時,下死手啊~」
小院屋頂上,薬不知何時就躺在那上麵,懶懶的嘲笑道:
「還真是一條好狗狗啊,就是可惜,腦瓜子不太聰明。」
大黑狗餘光一瞥,悄悄也心裡暗罵一聲。
「光你屁事~」
悶悶不樂的回到自己的桃樹下,繼續冥想。
薬枕著胳膊,繼續閉目養神,曬著清晨第一縷驕陽,怡然自得,嘴角不自然上揚,小聲輕語。
「少年的心思,還真是深如星海啊~」
其實,她心如明鏡,可是她說過,觀棋不語。
許輕舟離開小院,渡長空,到了千裡之外的一人間,擺攤算命。
早上夢魘所說,少年本就知曉。
昨夜。
他探查到了五道陌生的氣息路過小院百裡範圍之內。
境界皆是聖人巔峰。
這片人間,聖人巔峰,除了自己認識的那幾個,其餘的不用想,用腳指頭都能猜出來是誰。
自然是三教祖師,兩尊妖帝。
至於他們之間說了些什麽,許輕舟當然是不知道的。
不過能讓這兩座天下的五位大佬齊聚一堂,商量的應該是這天下事。
隻是對於許輕舟來說,無論何事都無關緊要。
總歸時機未至,那便讓一切,繼續按之前的軌跡繼續就行。
浩然還有時間,他也需要些時間。
真有什麽突發情況,自己在做應對便可。
至於三教祖師也好,兩尊妖帝也罷,許輕舟想,他們應該知道自己的存在,就像自己知道他們的存在一樣。
想來,若是要動自己,早就動手了。
既然從未露麵,那便意味著他們並不想招惹自己,至少目前為止,是這樣的。
即是如此,少年又何須在此刻去自找麻煩呢?
為了心中之願,他需臥薪嘗膽。
而在這段時間裡,若是造就了一些犧牲,其實這本就是無可避免的。
這點少年書生很清楚。
浩劫的大火燒過荒野,總得有人葬身火海之中。
所以。
心照不宣。
所以。
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