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火光衝天,光頭在火中淒厲地大聲慘叫,可換來的是那些人大聲地叫好聲。看客興致勃勃,猶如觀賞焰火。
光頭整個人都被燒了起來,甚至能看到火燒融了他表皮脂肪,火隨著油脂往下一連串的滴落,但他的慘叫聲依舊沒有停止,那滿是火焰的人形頭部,那張開的黑洞洞是嘴。。。
程千尋不忍再看了,她轉過了身。雷格爾將她摟在了胸前輕聲安撫著:“火刑還算是不錯的,有些違抗君主和教會的刑法會讓人幾天甚至一二周才會受儘折磨而死。他殺了自己的隊友,燒死他算是便宜他了,這是他應得的。”
可他畢竟是人,哪怕是個動物這樣慘死也讓程千尋看得是觸目驚心。可窗外的異常亢奮叫好聲,伴隨著“仁慈”的修士禱告聲還在不斷地傳了進來。
感覺則簡直就象場噩夢,程千尋靠在雷格爾強壯的懷抱中,輕聲喃喃著:“什麼時候才能結束,什麼時候。。。”
“可能才剛開始!”在旁邊的傑弗裡插了一句,立即被魯道夫瞪眼,此時魯道夫手中沒拿棍子,拿了也不會打他,村民還在外麵看著燒死巫師呢。他抬了抬眉:“我倒是覺得挺有趣的,比活著的時候有意思多了。”
火漸漸變小,光頭跟著用木頭臨時做的簡易十字架一起,燒得隻剩下一點渣了,他的骨灰和著半米高還發出微微紅色的灰融在了一起。該燒的燒了,也沒什麼好看的了,都半夜三更,該回家睡覺,於是村民陸續走了。
程千尋他們也又躺回了地鋪和床上,誰都睡不著,從外麵飄來的空氣裡。依舊有著煙味和毛發燒焦的臭味。
斯內德和戈登送走了最後一個人以及修士後回來了,關上門後,戈登和斯內德開始脫去衣服準備睡覺。
“你們真不知道這神父有多黑,居然問我收柴火錢和舉辦慶祝宴會的錢。”斯內德脫去外套,憤憤然地拉掉他貴族老爺才能戴的厚厚摺疊式白領子:“這些柴都是院子裡的,燒了我們的柴還問我們要錢。”
雷格爾躺在床上,一條手臂枕著頭腦勺,悠悠道:“最主要是要當場燒掉,否則一般是過來看燒巫師巫婆的人自帶一把柴火,當然,其他書友正在看:。還是會問我們收錢的。問我們收柴火錢,總比這些柴燒在我們身上強。”
不管其他人盯著他露出的上半身,目光流露出來的欣賞。斯內德又再套上了一件長及腳麵的寬大睡衣後上了床:“怪不得中世紀人口增長不起來,大約全被燒死了。”
躺下後,暫時的沉靜。大約是剛才的畫麵太過刺激和震撼了,到現在,大多數腦子裡還冒出光頭渾身都是火。張開沒有舌頭的嘴,發出嘶啞的慘叫聲。
斯內德忍不住開口問:“東方有燒巫婆和巫師嗎?”
程千尋想了想後回答:“東方大神和巫婆反而裝瘋賣傻的賺錢,一般來說都是戰爭,死起來幾萬甚至幾十萬,活埋或者砍了**萬個戰俘是經常的事情。成吉思汗你們應該知道!”
專門為了拿學分而調查過的雷格爾道:“本來殺巫師和巫婆是為了消滅一批懂得草藥、掌握少量科學的人,維護宗教的合理性以及權威性。到後來莊稼歉收、黑死病、家裡著火。甚至連婦女小產都會抓住個巫婆燒了。神職人員和法官相互勾結,靠少巫婆巫師來謀取財物,而有些心存不良的人。有一點矛盾和不滿就去揭發對方是魔鬼的仆人,有很多求婚不成的就揭發對方是巫婆。結果演變成了一場持續三百多年歐洲黑暗曆史。”
看起來最沒心沒肺的是傑弗裡,他在另一邊地鋪上嘴裡嘟囔著:“彆說了,我都快累死了。我們現在應該想的是,接下來輪到誰倒黴。”
有是片刻的寧靜。程千尋睡不著,外麵時不時傳來貓頭鷹的咕咕聲。院子中央的那堆尚未完全熄滅的灰燼裡還時不時傳來“劈啪”爆響聲,也許是沒有燃燒殆儘的木頭、或者是骨頭乾裂而發出來的吧。
她翻了個身,鼻翼裡忍不住歎了口氣。
雷格爾從上麵探出頭來,壓低著聲音:“程,睡不著嗎?”
“嗯!”她發出了一聲鼻音,仰躺著看著雷格爾:“你也睡不著?”
雷格爾挺帥氣的臉展露出了笑容:“要不上來一起睡吧。”
程千尋一愣,隨即不好意思地笑了。不是沒和雷格爾睡過,他的懷抱寬大結實又溫暖,幫她驅趕走高山上的寒冷以及內心的恐懼。可那時是客觀條件必須這樣做,而現在每人都有被子和墊褥。
“上來吧。”雷格爾還慫恿著:“床很軟,也夠大,睡上來一起聊聊天!”
此時床上微微起伏並發出聲響,斯內德的臉也露了出來,笑眯眯地道:“要不你就睡在我們中間,很暖和的。”
血一下就衝上了腦門,耳朵都嗡嗡作響了。
這簡直太誘惑人了,身邊躺一個身材高大、樣貌英俊、肌肉大塊的就已經讓很多女人心馳神往,如果是兩個。。。就算不做什麼,就躺著,也足夠讓人立即爬上去感受一下腎上腺素大量分泌的感覺。
程千尋猶豫了一下,紅著臉搖了搖頭,說了聲“晚安”後,側過身體將被子蓋蓋好,閉上眼睛表示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