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不清了。Du00.coM”斯內德伸出手指,捏了捏鼻梁,帶著幾分疲憊:“這次問誰是軍官,全都自己站了出來,這些傻瓜一個個想當為國捐軀的英雄,也省了不少力氣,否則還真沒那麼快來。”
雷格爾笑著問:“這次又送來多少。”
旁邊有軍官幫著斟了一杯酒,斯內德道謝後手指撥弄著酒杯:“大約七八萬,是六月底從基輔送來的,也幸好繳獲了不少槍,否則槍決那麼多,子彈都不夠用。”
於是軍官們紛紛聊起了戰事,光基普就俘虜了六十多萬,而莫斯科刻意隱瞞人數說總共才六十多萬。俘虜實在是太多了,而食物怎麼可能夠吃,而克林姆林宮方麵卻不聞不問,也隻有一路過來,一路餓死。甚至一下子餓死了近十萬個俘虜,以至於挖坑埋屍都花了好長時間。
想想殘酷,那麼多的人,數以幾萬、十幾萬、幾十萬計算,那可都是人,哪怕是雞,餓死那麼多也讓人心驚肉跳。可戰爭就是如此,無可奈何。
程千尋從中分析出,這裡應該是後方中轉站,專門運送傷病員和俘虜的地方。
一個軍官站了起來:“為了元首,為了勝利,乾杯。嗨黑特了!”
所有人也都站了起來,舉起酒杯,高喊口號後將杯中的酒全飲儘。
“我們必勝,元首打算下個月在莫斯科閱兵,說不定我們到時都能參加。聽了那麼多血淋淋的事情,還是聊聊其他的吧。”斯內德坐了下來,對著那個會唱詠歎調的年輕女人道:“剛才的歌聲很動聽,不知道能不能再不吝嗇一首?”
年輕女人看了看身邊坐著的軍官,得到允許後,站了起來,走到一旁的鋼琴旁。
程千尋可沒心事聽什麼小曲,心中亂紛紛的。幾萬幾萬的俘虜送來,也不知道魯道夫在不在裡麵。哪怕在裡麵也活著到了,怎麼樣才能從裡麵找出來。難道讓雷格爾跑去戰俘營,天天叫俘虜脫衣服或者撩起袖子看。
也知道雷格爾可能想通過斯內德這條線,但斯內德目前的情況總感覺不大對勁。如果現在的雷格爾哪怕變也至少相信她的話,而看到斯內德,除了麵容,其他的就象是個陌生人。
一曲結束後,斯內德微笑著舉著手,對著勾了勾手指:“這位漂亮可愛的夜鶯,請過來。”
這個年輕女子側頭又去看保養自己的軍官,那軍官點了點頭。原本就是弄來玩玩的,如果被上麵看中不是更好?
女子走了過去,斯內德坐在椅子上拿起了酒杯:“你的嗓子非常好。這杯敬你的。”
女子有點不知所措,旁邊的人立即遞上一杯酒,她拿過後,帶著怯懦和緊張地將酒喝了下去。穿著黑色軍裝的斯內德確實有一種壓迫感,站在他身邊。感覺就象站在一隻巨大的虎視眈眈老鷹旁邊。這隻老鷹隨時都有可能展開黑色的翅膀撲過來,用利爪抓住軀體,鋒利的喙撕開腹部皮膚叼出內臟。
斯內德一邊喝著杯中的酒,綠色的漂亮眼眸卻盯著對方,讓人感覺渾身不舒服,不寒而栗。
女子順從,並且趕緊地將酒喝完後放下了杯子。剛想轉身走。就聽到身後斯內德悠悠地道:“看來你是左撇子,經常左手拿槍。”
女子轉過了身,用驚愕的表情看著斯內德。而斯內德慢慢地站了起來:“左手食指有傷痕,要去除經常扣動扳機的繭子不容易吧?”
女子嘴唇微微顫抖著,強笑著:“長官,那是為了幫上尉做吃的。不小心燙傷的。”
那軍官也證實,是為了他做飯燙傷的,他親眼看到氣泡掉皮的。
斯內德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好吧,手心的也是不小心一起燙傷的,那麼手腕呢?是不是做家務。比如種花?這樣的老繭,你要種多少花才能長出來,看你細皮嫩肉的,不可能下地乾活。”
女子依舊不自然地笑著:“長官,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剛說完,突然猛地抓起桌麵上的餐刀,對準了旁邊坐著的一個軍官脖子。
有問題!其他軍官紛紛掏槍對準了這女人的腦袋。
“不準動,否則我殺了他。”女人左手緊握著餐刀,右手抓著軍官的頭發。餐刀微微加重,深深地頂近了人質的脖子,一縷鮮血從中冒了出來。
她硬是把軍官拖了起來,抓著他的頭發往外要走,嘴裡嗬斥著:“讓開,讓開路。”
“不要開槍!”斯內德平依舊坐在椅子上,靜地看著這一切。
在他命令下,所有掏出手槍的軍官將槍口對著,沒人開槍。
雷格爾拿著手槍,指著女人,警告著:“放開,留你一條命,否則不客氣。”
女人當然不放,抓著人質情緒有點緊張:“全部讓開,給我準備一輛車,離開這裡我就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