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裡的德軍坐在一輛輛卡車上過來了,其中一輛坐著程千尋、魯道夫還有戈登。。而其他營地裡的俘虜,看在他們為德軍服務過的份上,將會隨著去後方的卡車去德國。
在其他四十多個為德軍服務過的戰俘下卡車後,再爬上另一輛卡車時,程千尋三人卻五花大綁地押到了槍斃戰俘的地方。
斯內德對著押送俘虜的軍官道:“這裡就交給我們,你們快回去吧,天黑前說不定能趕到下一個據點。”
對方行了個禮,帶人上車走了。
士兵正在大聲地喊著:“這三個家夥,是潛伏已久的間諜,軍部決定,予以槍決。。。”
戈登雙腳軟得是走都走不動,是被兩個士兵硬架過去的,一路上那個嚎呀:“我不是間諜,我是美國記者。媽的,間諜管我什麼事情,為什麼硬是要扯上我。。。”
程千尋站在滿地屍體前,扯著嗓子喊:“隻有我是間諜,和其他人沒關係。發報機是我藏起來的,電報是我發的!哈哈哈,你們全是一群蠢貨。”
癱坐在地上的戈登一聽來了精神,鼻涕眼淚一大把地對著德軍喊:“聽到沒有,是她一個人做的事情。她才是間諜!”
而魯道夫側頭瞪著眼睛,一臉的驚喜:“表妹,沒想到你是間諜,我以前真的看錯你了。是表哥的錯,沒有領悟到你忍痛顧大局的精神。”
天啊,程千尋真是滿嘴的苦水,但也隻有硬著頭皮大聲喊著:“居民們,納粹的日子不長了,隻要堅持下去,希望就在明天。無產階級萬歲,蘇維埃萬歲!”
戈登和魯道夫被拽了回去,戈登自然時點頭哈腰、一副劫後餘生的欣喜。而魯道夫回過頭一個勁地叫好,害得士兵差點都不敢替他鬆綁了:“表妹。你才死真正的英雄,黨和國家有你這樣的女兒,感到無比的驕傲。。”
無語,無語中。。。程千尋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話了。也隻有不理睬魯道夫,再喊了幾句魯道夫以前經常喊的口號,弄得再悲壯點。其實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
最後五個戰俘押了上去,程千尋站在最旁邊,六個士兵端起槍,當槍聲響起後,六人紛紛倒地,不再動彈。
斯內德手一揮:“快上車,立即出發,其他書友正在看:。”
德軍終於全部撤出去了,魯道夫飛快地跑了過去。
“表妹。我的表妹呀!”他在屍體堆裡,扒出了渾身血跡的程千尋,坐在那裡抱著就悲切地哭喊了起來:“如果我知道你是自己人,就不會那樣對你了。你什麼事情都自己擔著,我還給你臉色看。我一定去政府那裡,說出你的事跡,讓所有人都敬仰你。。。”
小鎮居民紛紛從屋子裡出來了,德軍走後,留下的那麼一大堆屍體是不會處理的。
其中一個看著魯道夫哭得那麼淒慘,微微歎氣:“不要傷心了,人已經死了。還是把她埋了吧。”
“不,我不要離開她,表妹,表妹呀。。。”需要有人扯開這個悲痛欲絕的蘇軍戰友了。
程千尋被魯道夫搖晃得頭暈,被拉扯得手腕生疼,於是一個嚶嚀“活”了過來。
“表妹!”魯道夫頓時欣喜若狂。緊緊地抱著她:“太好了,你沒死,沒死。”
“快點鬆手,否則我不死也要被你掐死了。”程千尋被箍得氣都喘不上來,雙眼翻白。
對於她沒死。自然歸咎為子彈沒射中,這樣的情況還是存在的。而德軍急著走,所以沒有細查,算她福大命大。
小鎮上的人,將俘虜的屍體埋掉後,對於程千尋這樣抵抗德軍的地下人員,自然沒為難還讓她住在原來房子裡休息。那是鎮上的最好房子,德軍來後,將主人趕了出去,征用了,而主人早就不知道去哪裡了。。
躺在床上,聽到魯道夫在樓下和幾個男人慶祝德軍“滾蛋”。魯道夫說著她在營地裡和德軍斡旋,其中難免有點誇大,弄得真象時鬥智鬥勇、活在敵人“心臟”裡一類,還免不了說一些納粹馬上就要毀滅的大話。而戈登彈琴說些有色笑話調節一下,所以樓下雖然沒有酒、也沒什麼菜,就空聊天,氣氛依舊很是熱烈,時不時傳來笑聲,好似已經二戰結束了一樣。
程千尋頭疼欲裂,她可沒有因為成為了女英雄而沾沾自喜,斯內德也確實為了她安全想出了這個辦法來,可以讓她在這裡住再久也沒問題。可她的心早就隨著斯內德和雷格爾一起走了,沒有見到他們,心中總是不踏實。
現在沒有車,沒有馬,什麼都沒有。就連棉衣都要重新做一套出來,戈登變得很沒用,可他的身材沒有縮水。兩個二貨隊友,怎麼樣才能帶到一千多公裡以外的莫斯科郊外?
有人敲門,程千尋喊了聲:“請進。”
娜塔莉走了進來,程千尋支撐起身體坐了起來,掐出些笑來:“又什麼事,進來呀。”
娜塔莉走進後,微微低著頭:“對不起,我也誤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