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道夫瞪了他一樣,戈登還是大嘴巴地道:“都硬邦邦的了,不死也廢了。唉喲~”肋骨這裡被魯道夫用胳膊肘狠狠地頂了一下。
程千尋趕緊地從棉衣裡掏出扁玻璃瓶,將瓶子湊近了斯內德已經發白的嘴唇:“快喝點酒,快呀!”
可斯內德怎麼可能喝得下去,酒倒進嘴多少,就流下來多少。
就跟她在雪地裡凍得半死一樣,根本無法下咽。那時她還清醒著,而斯內德緊閉著眼睛,一副氣息全無的樣子。
她立即將酒倒進了自己的嘴裡,含著酒,嘴對嘴的,一點點將含得有點溫熱、能將舌頭都辣麻的高度數伏特加,一點點,一點點地喂進去。那時斯內德也是這樣救她的,酒下肚後,隻要人還活著,哪怕斯內德的嘴唇現在象冰一樣冷,到時身體就一定能熱起來。至少她是這樣安慰自己的,如果斯內德死了的話,她一定會瘋了的。
一口全部喂進去後,她又含了一口,繼續耐心地一點點喂。吞咽功能肯定已經消失,隻有慢慢地順著食管滑到胃裡,不能太快,否則會嗆到的。此時斯內德的身體,哪怕嗆到了,也沒力氣通過咳嗽將酒噴出來。
此時她深刻感覺到,當時斯內德喂她酒時的心情。心中如同火在燒灼,可必須要慢。
第三口酒下去了,斯內德終於胸口有了明顯的起伏,並且還睜開了眼睛。
看到斯內德那雙碧眸,雖然瞳孔還是放大的,顯得眼睛很深,程千尋頓時激動不已地將臉貼在了他冰冷的臉上,笑得比哭還難看吧,一直重複喃喃著:“斯內德,斯內德,太好了。。。”
戈登和魯道夫看得愣住了,呆呆地站在那裡,也許在圍脖後麵的嘴一直張開著的吧。
離木屋也就二公裡左右的路,程千尋考慮下來還是先回去,畢竟外麵蘇軍比野狼更多。哪怕手腳廢了,隻要斯內德活下來就行。魯道夫回木屋去拿狗拉雪橇,以他的速度,一個來回也就最多半個小時。
程千尋解開棉衣,將斯內德抱在懷裡,不停地揉搓著他全身,特彆是手和大腿。
戈登也坐了下來,將斯內德的腿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幫著一起揉搓。他左右看了看:“這個家夥,找得還真是地方,這裡地勢高。”在低的地方,屍體都幾乎全埋在雪裡了。
“再喝一點酒,慢慢的喝。”程千尋將酒瓶又擱在了斯內德的嘴邊,斯內德雖然凍得全身發抖,但至少活了過來,並且能自己喝酒了。
戈登看著,猛然冒出來一句:“你真的愛他?”
愛嗎?也許是,也許不是。斯內德畢竟不是以前的斯內德,他忘記了一切,是納粹。可程千尋知道,隻要再熬過十二天,以前的斯內德又會回來。
戈登語氣有點沉重:“哪怕明知道不會有結果?”
程千尋沒有說話,將酒瓶的蓋子蓋好後塞進了腋下繼續溫著。酒已經不多了,大約隻有五十毫升都不到,可足夠斯內德撐到木屋那裡。緩緩道:“那你來救。”
戈登一愣,哪怕臉上遮著圍脖,眼睛也是含笑著:“還是你救吧,我可不想親男人。”
魯道夫來了,速度原比想象的還要快,他和戈登將斯內德包上棉衣放上了雪橇後,大家一起跟著雪橇回木屋。
此時程千尋的心情是如此輕鬆,人都找到了,大家又在一起了。哪怕現在一個炸彈扔下來,大家一起死了,她也是安心地死的。
到了木屋門口,遙遙就能看到煙囪裡冒著少量的煙,房子裡亮著。
程千尋去打開門,一開門,裡麵的溫暖讓人恨不得立即進去。她卻轉頭對著正在搬著斯內德的戈登和魯道夫道:“把他放在門口,你們進去吧,拿點吃的給我,儘量溫熱的。”
“為什麼?”戈登撐著斯內德一條胳膊,愣愣地問。
程千尋從雪橇上扯下一條棉被,鋪在了屋簷下:“他腿可能凍著,進去一烤火,腿就徹底廢了。放在上麵吧!”
斯內德被放在了棉被上,他身體很虛弱,幾乎動不了。程千尋又拿了條棉被給他蓋上,隨後開始幫他脫靴子和襪子。
幸好斯內德也聽了她的話,將厚實的布當作綁腿將整個腿腳全都一圈圈包裹起來,才能撐到她來。可腿依舊被凍得烏青。
程千尋抓起旁邊的一把雪,開始學著魯道夫以前的樣子,幫他搓著腿腳。
“斯內德!”雷格爾興奮地跑了出來,看到後臉上的笑容收起,知道斯內德被凍得不輕。雖然不知道程千尋為什麼這樣做,但也蹲了下來,幫著一起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