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處的人,一個個都出來了,往同一個方向去。全是灰蒙蒙、黑乎乎的顏色,感覺就象一大堆的喪屍往同一目的地遊蕩,也象是一大堆的螞蟻,都往食物走去。
五個人跟著這慢悠悠如同行屍走肉的“人潮”,隨波逐流地往一塊地方去。
“排隊,排好隊,否則取消領取資格。”一邊的喇叭裡不停地發出聲音來。此時這些原本打架鬥毆的人,包括小混混在內,都一個個整齊地排好隊,居然沒有一個敢插隊的。
隊伍已經很長了,這個地區應該有幾千名,不知道其他地區還有人不。因為四周都被高樓大廈所遮擋,也看不出這個城市到底有多大。
從開始排隊,就有全副武裝的人,站在旁邊看著排隊的人。他們全身身穿漆黑的製服,戴著烏黑的防爆頭盔,手中都拿著一把很長挺拉風的槍。
斯內德在程千尋耳邊輕語:“感覺就象在監獄。”
確實感覺不大好,她也隻能輕聲道:“至少我們不用和一群暴民搶奪食物了。”
斯內德點了點頭,認可了。這裡哪怕是一個孩子,都可能是個小偷,這一路看過來的情況就是,除了分發食物,這些也不知道什麼乾活的製服拿槍人員根本不會出現,好似讓這些在地麵上生活的人自生自滅。
就聽到前麵有穿製服的人對著一個人,很嚴肅肯定地道:“人不來就不能領取,說出地址,或者我們派人跟你去,人會被接到醫院裡。得到治療和看護的,還有充足的食物。”
管吃管住,管醫療,不是很好嗎?不知道是誰嘀咕了一聲:“得了,去就是死,有幾個人活著回來的。”
在另外一個隊伍裡的小鬼,對著他們眨巴了下眼。卡著喉嚨裝出大人略微低沉的嗓音:“過去隻管吃。不管醫,隻有死。”
還是有人開始交頭接耳了,好似說送去醫院有些人甚至是打了毒針死的。
“誰。是誰在造謠中傷?”旁邊一個製服人員暴怒地喊道,猛地拿起手中的槍,黝黑的長槍發出類似電磁波的頻率聲:“敢汙蔑國家政策和法律的人,一律槍決。”
“不要這樣!”有一個人喊道。
他好似是頭。舉手示意將槍放下,雙手背後。很有氣魄地道:“送去的人,大多都是重病患者。有些病入膏肓的人,為了減輕他們的痛苦,在他們的允許下實行安樂死。我相信。還是有些痊愈的人回到了你們中間,他們不但沒有比原來輕,而且還比原來體重更重。不是嗎?現在你們整天裡,什麼事情都不乾。還能免費領取一天二頓飯,你們要感到羞愧,是上麵的人在養活你們。有非常多的人,以前和你們一樣,現在已經是中層,甚至是高層,所以你們應該努力,成為一個有用的人,而不是在地麵上的小寄生蟲,靠救濟活命。看到沒有,旁邊就有登記,任何願意工作的人都可以過來登記,我們會分給你們適合的工作。否則就閉上嘴,不要埋怨彆人的施舍還不夠好。”
這人身材極高,比那些原本已經很高的製服人員還要高出一個頭。說話的語調和聲音,柔和又很有說服力,人就應該工作,應該乾活,就應該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更重要的是,他肩膀上應該顯示官銜和地位的不是普通人的條條杠杠,而是花樣更加繁複的星花。
程千尋和隊友們使了個眼色,這就是個機會,他們必須脫離這裡往上去。隊友們也是這個想法,於是五個人離開了隊伍,開始往旁邊有著簡易木桌,那裡有個製服人員坐著的所謂職業登記,撥開人群走了過去。
所有人都用詫異的目光看著他們,走到小鬼那裡。小鬼並沒有讓開,抬起頭,對著他們輕聲道:“不是去有毒礦井,就是每天要乾十二小時累死人的活。”
“謝謝!”她伸出了手,扶了下小鬼的肩膀,隨後繼續往前去。
漸漸靠近後,那個坐在那裡,扶著頭盔儘量沒打瞌睡的負責登記人員都有點詫異了吧。慢慢地直起身體,而身邊的一個那槍的人,將槍對準了他們:“站住,想乾什麼?”
斯內德微笑著道:“受到感化,過來登記。”
程千尋更是馬屁哄哄地跟著道:“聽君一席話,深有感觸,人是應該自食其力。”
魯道夫加上:“苟且偷生,不是男人!願為國家效勞,成為有用的人,萬死不辭。”
“真有來報名的人?”坐在桌子後麵的登記員,扭頭對著那個身材極高的人道:“還是。。。咳咳,還是您厲害,上一個報名的人還是二年前,報名後就立即反悔了。”
當中咳嗽當然不是真的喉嚨癢,應該是差點說出對方的來曆。也許今天真是個好時間,至少能脫離這裡,否則怎麼知道上麵有什麼,也不可能打聽到所謂的毀滅人類。
“好吧,拿出你們的身份證給我吧。”登記員拿起桌麵上放著的一塊板,點擊開了。
魯道夫反應極快:“被偷了。”
“掉了!”戈登回答。
“不小心掉進下水溝了。”雷格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