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越上前,一腳把邵進踢醒,“真有此事嗎?”
邵進被踢得全身是血,睜開腫脹的雙眼,發現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他不想死!姐夫,姐夫怎麼不救他!
邵進勉勵撐起身子,求饒道:“是真的,她說的話是真的!不過這件事不是我謀劃的,是她,是這個毒婦!”
他指著桂枝和桂大聰道:“是這兩人找上我,說是要給蘇瑤一個教訓,我這才鬼迷心竅做了這等錯事,一切都是他們的錯,不管我的事啊!”
“你說謊了。”唐越淡淡道,反手踩上他的手指,“你知道你最不應該得罪的是誰嗎?”
邵進吃痛尖叫,“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得罪蘇瑤,更不該得罪七爺!”
短短時間,他已經對七爺這兩個字銘記在心上。
他恍然間想到了幾日前。若不是蘇業拉他一起出門,他便不會撞見蘇昭,更不會出聲挑釁,被打了心懷怨恨,一心想要報仇。
唐越審查犯人時,不喜歡說過多廢話,他抽出長劍,抵在邵進的脖子上,“給你一個教訓,不要狗眼看人低。”
“不、不要!是、是蘇業——”邵進感受到脖頸的冰涼,還未說完話。
咕嚕嚕。
人頭落地滾動的聲音。
衙門外的人群沸騰,清平縣縣令驚在當場,江知府瞠目結舌。
顧清嘴角含笑看熱鬨,蘇昭皺眉,彆過臉不忍看。
畢竟是曾經的同窗。
慕子期一瞬冷下臉,寬大的手掌遮住了蘇瑤的雙目,“娘子,不要看。”
蘇瑤眼前忽然一片黑,眨了眨眼。
掌心被纖長的睫毛撓了撓,宛如羽毛一般,讓慕子期的心頭癢癢的。
下一刻,他語氣波瀾不驚,喊了一聲:“唐越。”
唐越手中長劍滴血,在半空中一甩,地板上甩出好些小血點,他隨手用衣擺擦了擦劍身,抿了抿嘴唇,回頭道:“七爺,屬下……”
“沒有下次。”慕子期語氣強硬,神情沒有之前半分傻氣。
他雙眸幽深,嘴角平直,身形高大,僅僅站在那裡,渾身散發的煞氣讓人感覺渾身冷颼颼的。
唐越低聲應道,退至一旁,手緊按在劍鞘上。
他知道,主子被女人迷惑了。
衙役們連忙把屍體和頭顱處理好,做這些事他們渾身發寒,感覺身後有一雙眼睛時時刻刻盯著。
眾人都知道邵進的身份不簡單。
當著縣令的麵,這人說砍就砍,不帶半點含糊,縣令被嚇得一句話沒說。
江知府悄悄拍了拍胸脯,他就說嘛,傳言沒錯,這錦衣衛就是一群瘋狗,見人就咬。
特彆是唐越,幸好他沒得罪,不然說不定今日人頭落地的就是他。
錦衣衛辦案,令牌在手,足以先斬後奏,即便是自己的小舅子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斬首,清平縣縣令也不敢多說一句。
清平縣縣令尬笑兩聲,感覺自己的腦袋不保,衝著桂大聰兩人發泄怒火,“主犯已被就地正法,你們二人還有何話可說!”
桂枝見血的一瞬間,早就嚇暈過去。
隻剩桂大聰一人跪著,頹然道:“無話可說,我一切都招。蘇瑤吃食下毒一事是我偽造的,為了報複蘇瑤,我找上邵公子聯手,想把蘇瑤關進大牢。她害得我親妹至今昏迷不醒,故而我才選擇這樣做。”
“大膽!桂大聰,你這衙役當真大膽!”清平縣縣令這話,差點兩眼一翻,原來邵進竟是被這兩個歹人騙了,白白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