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外道一出。
周圍隱藏的氣息不穩,殺意如潮水一般泄露而出,波浪般朝著胖男人而去。
就連中年婦人也沒幸免,她臉上驚恐的神色一變,轉換成陰冷的笑意,似乎對這一幕喜聞樂見。
“快些吃完,把這些人抓出來,都是好同僚,自然要麵對麵交流一番。”
她像是老漁翁,釣到了好幾條大魚一般,整個人嘻嘻笑起來,開心得像個孩子,搭著那張成熟的臉,怪異無比。
“盈娘,什麼時候動手?”胖男人一口把剛端上的餛飩倒進嘴裡咀嚼,喉嚨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他用手背擦擦嘴,看向婦人,像一條忠心的狗等待著指令。
商販們機敏,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連連逃走。
胖男人所待的地方是一個小小的餛飩攤,他一個人就占了大半攤位,像一座小山般坐在那裡。
送上熱餛飩的商販早就跑了,生怕牽連到自己身上,小命不保。
荊王下令,近日是多事之秋,南嶽裡沒人敢碰這些外來者的黴頭。
有人悄悄溜走,喊了巡衛軍。
萬盈下令,“現在動手,若是全抓了,我今日不計較你看花船上姑娘的事。”
“若是你抓不到,你自己回去跪搓衣板。”
“盈娘,莫生氣,我這就把人捉來給你!”
鐘胖子肥肉一顫,生怕被萬盈討厭,整個人站起來,手掌像大蒲扇一樣,朝著暗處抓去。
他學過武,力氣大,一抓一個準。
一個瘦弱的刀疤男一時不察,被抓了起來。
“你是在故意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刀疤男一道傷疤貫穿了整張左臉,像蜈蚣一般扭曲著麵皮,似乎察覺了什麼,神情不甘,又帶著隱晦的恐懼,似乎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
“說什麼同僚,你就是想把人釣出來殺掉!”
“殺了她!”萬盈就像被拆穿看了心思一般,冷冷下令。
鐘胖子大手卡在刀疤男的脖子,死死收縮。
刀疤男臉色逐漸青紫,發出嗬嗬的叫聲,隨即,他詭異一笑,衣袖下的手臂似乎有什麼東西飛快湧動,從袖口爬出來,密密麻麻的蜈蚣爬上了鐘胖子的手臂。
鐘胖子手一鬆,刀疤男直接掉下來,腳尖著地,站在地麵上捂著脖子。
“選中我,你可沒這麼好運。這些毒蜈蚣是我親手用鮮血喂養的蠱蟲。要是被咬上一口,不過三個時辰,你必毒發身亡!”
這毒蜈蚣可是他精挑細選才養出來的好寶貝,選中他,算是這群夫婦狗眼看人低,以為他好欺負!
陸淳沒看完接下來的場景,心中有數,連忙拉著陸景和跑路。
“景和,彆看了,回客棧睡覺。”再看就要引火上身了。
陸景和貪吃,舔了舔嘴角殘留的殘渣,一邊跑,一邊問。
“師兄,為什麼要跑?那些人不是和我們一樣的嗎?”
陸淳敲了敲他的腦袋,腳步不停,“想什麼呢,我們是道士,他們是巫!這兩樣怎麼能一樣?”
“可我們不是也參加荊王邀請的宴會嗎?”
“那不一樣。”
“哦。”陸景和應了一聲。
兩人跑回客棧,回到房間,關上門。
陸淳拿起桌上的拂塵,嘎吱一聲,悄然打開了窗欞,露出一條細長的縫隙。
他謹慎地透過縫隙,觀望幾十米外的場景。
可惜,跑回來用的時間太長,幾分鐘戰鬥早已結束。
餛飩攤被掀飛,桌子板凳被暴力砸過,已經散架,落了滿地的殘木,那街道空空如也,早已不見胖男人夫婦和刀疤男的身影。
就連暗處的幾股氣息都消失不見。
近乎百人的巡衛軍陸陸續續前來,把現場圍起來,手掌按在刀柄上,詢問著周圍的商販,似乎在調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