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在人群中引起軒然大波。
“活人會說話正常,但死去的人怎麼能說話呢?”
“哼,我瞧啊,這是找不到證據了,在這裡胡言亂語呢!”
陳郎中冥思苦想,不解其中真意,倒是老杵作深深看了蘇瑤一眼,不再言語。
他是個老杵作,免不了與屍體打交道,一打便是幾十年,這幾十年間,他什麼屍體沒見過,什麼案件沒經曆過。
偏偏這句話對他觸動最深。
是啊,活人口能言語,說出的話不知是真是假,可死者屍體上的痕跡不會騙人,這丫頭才會說出這驚人之語。
封易眼睛一亮,哈哈大笑,高興地拍了拍蕭俞慎的臂膀,“不愧是這小丫頭能說出來的話!”
蕭俞慎不言不語,哪怕被拍肩,神情沒有絲毫異色,而是專心看著眼前這副場麵,心中隱隱期待蘇瑤會怎麼做。
對於尋常人來說,這是難以跨越的生死危機,一旦不能把自已從這件事情中摘出來,或者解釋清楚,不然就坐實了下毒害人的事。
鄔旭生應了下來。
蘇瑤上前,先是觀察從頭看到尾,屍體散發著嘔吐物腐爛的味道,無比刺鼻。
她神色不變,腦海中迅速構建著死者的信息。
死者接近四十歲,中年婦女,皮膚慘白,肢體僵硬,儼然死去好幾天。
蘇瑤手掌重點覆蓋在麵部和咽喉,發現屍體的咽喉附近有一圈稍深的青色痕跡。
她湊近觀察,根據痕跡來判斷,這種青色痕跡不大不小,有半根手指粗細,顏色稍稍深了一圈,不仔細看很容易被忽略。
再從死者神情判斷,蘇瑤心中有了猜測,可如果要更加深入調查,必須得剖屍。
但蘇瑤不是法醫,她迅速打消了這個念頭
。
在她目光撤離時,她看到了掩蓋在衣襟下的傷痕。
蘇瑤手指輕輕掀開一絲衣衫,看到軀體下密密麻麻的傷痕之後,彆過臉深吸一口氣。
一瞬間,她腦海中構建的場景一遍遍回放,最後形成了最符合邏輯的事情發展經過。
這人,不是毒死的!
蘇瑤轉頭,迅速在人群中看了一圈。
果真,這種時候,人不會來,能夠下狠手,或者說,拿錢買命來栽贓的人,不屑來現場看審判,似乎篤定了她的下場一般。
她最後把目光放在一直訴苦的八字眉男臉上。
“此人是你什麼人?”
八字眉男哭得肝腸寸斷,“她是我娘子!我們夫妻這麼多年,恩愛如初,你這該死的賊人,為什麼要下毒害死我娘子?”
蘇瑤皺眉,目光中透著泠泠的冷意,宛若水汽凝結成冰般,讓八字眉男背脊升騰起一股寒意。
“她不是被毒死的,是人為殺害,最後偽造成毒發身亡的模樣。”